不过它是个无名宅,里面下人也不多,只需要维持每日的打扫即可,没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这些下人也深居简出,从不与外界有瓜葛。
在湖畔小亭,周围的荷花已枯,秋风瑟瑟带凉意,有个穿着普通的女子静立亭中,细看之下正是哑巴女子。
秋阳和煦,另一个持油纸伞的红衣女子婉约走来,脂粉浓抹,却难得有几分素雅气质,矛盾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却十分的相得益彰。
“你要等的人已经死了。”红衣女子笑道,她在万鲤楼有个极好听的花名,昭和。
哑巴女子警惕转身,当她看到眼前这张脸时,精神明显错乱,因为这张脸的主人,该是她!
一阵风的光景,哑巴女子发散的瞳孔猛然一缩,她已经理清了思绪,急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换我的脸?!”
哑巴女子已经不哑巴了。
红衣女子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带妖气更带杀气,慢条斯理的说道:“先听听我要说的话。”
哑巴女子目光森冷,她有逃的冲动,因为要等的人死了,明显眼前的人来者不善,但她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漩涡中。
“你是万鲤楼的花魁,但你还有另一个隐藏身份,效忠于阴阳宫里的某个势力,暗中监视东门一个叫天九的堂主,可惜那人还对你爱慕的不要命,看来前阵子东门的事与阴阳宫有莫大的关系。”
哑巴女子明显心底一慌,冷汗已经不自主的流出,但不解的眼神随之逝去,这个秘密阴阳宫外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已经死了,死前被逼问出也不是不可能。
红衣女子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的揣测:“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不过那人没有说半句说了要死的话,但他还是死了。”
红衣女子自我陶醉的笑起,继续说道:“我利用你金蝉脱壳,起初是看中了你的实力,万鲤楼里的所有花魁中,也就你是十方道君,你隐藏的再深,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应该见到我的仇家了吧,可惜你没有替我去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哑巴女子一呼一吸格外绵长,她是在快速冷静的思考,沉住气说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阴阳宫不是你该惹的,但我可以配合你演戏,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做阴阳宫的昭和不被识破。”
红衣女子捧腹大笑,收敛情绪后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不在焉的回道:“你真聪明,知道我能杀了他,也就有十足的把握杀了受伤的你,求饶的还真快。”
红衣女子将视线移向哑巴女子,两人对视,后者没有任何底气的避开了她的目光,她得意道:“本来你该死在浮风城,那是我精心设计堪比天衣无缝的一出戏,那样我就少了一路仇家,只需要专心对付我人生最大的仇家,可惜啊可惜。好在我凡事留一手,做了你侥幸回来的打算,所以在你下了方舟后,我就派人堵住了跟你回来的仇家,不然你哪有命站在这。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画蛇添足这一词?或者是夜长梦多这一词?无论哪个词,好像都在教我留不得你啊,放心吧,我这辈子最会的就是骗人,昭和的身份,阴阳宫那边我瞒不了一生,一时还是绰绰有余的,而我只需要一时就够了。让我的仇家找不到你,是不是比等着你向他们揭穿我的身份,来的好?”
湖畔只剩红衣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