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笑道:“嬷嬷若要打揍时,兄弟只顾跑就是了。”
糜胜挠了挠头。
“我知哥哥是跟我说笑,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既然要揍我,肯定是心中有气。我便任她揍一顿,出了气也好。”
众人闻言都笑。
罗恩拍拍糜胜的肩膀。
“兄弟能这般想便是再好不过了,老人家含辛茹苦了一生,终不成到了老年时再受子女的气,被老娘打几下也不丢人。嬷嬷既是到了山上,我等兄弟便都如他的子女一般,若是哪里惹得她不高兴了,也只下手揍便是。”
又转而对袁朗道:“兄弟且先坐下来,这位大师想来袁朗兄弟已是认识了。”
袁朗道:“糜胜兄弟已是与小弟介绍了鲁提辖,提辖为人直叫我钦佩不已。”
鲁智深笑道:“洒家和这位兄弟甚是投缘。”
“这两位是山寨军师,赛子房萧嘉穗,神机军师朱武二位兄弟。”
三人自是免不了一番见礼。
一番客套之后,袁朗再次开口问道:“不知山寨与呼延灼现今战事是何种情况?”
萧嘉穗道:“兄弟来之前,我们和哥哥还正在说此事,那呼延灼现在只是高挂免战牌,避而不战。前些日子,山寨捉住了他几个派往东平东昌二府的信使,想来呼延灼正是为等这两处的兵马到来。”
袁朗道:“这两处离山寨不过咫尺之遥,一旦出兵之时,山寨难免腹背受敌,呼延灼倒是好打算。不知哥哥与军师打算如何应对他们?”
“山上有闻军师和数位头领,足以应对这两处的兵马。日前闻军师送来消息,说东平府的董平已然出兵了,若是正常来时,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待他来到山下,依着地利自能退他。只是不知为何他瞒着那程万里私自将兵马带出城来。”
“这般一来,却叫山上的弟兄不能坐视,那董平未带粮草,必然一路搜刮百姓。是以山上的杜壆唐斌几位兄弟得到消息便下山去拦截他,已有了几日时间,只是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袁朗闻言叹道:“往日里只听江湖上传说,说是梁山上兵强马壮,不想竟能同时应对这三处兵马,放眼大宋绿林,又有哪处能及得上?”
“山上的兄弟情愿为了百姓而放弃更为有利的作战方案,哥哥果真不负仁义无双赛兰陵之名。古语有云,仁者无敌。哥哥能在区区一年时间之内聚集这般多的人马,与这一点脱不了干系啊。”
萧嘉穗和朱武闻言诧异的看了袁朗一眼,这汉子看起来粗莽,不想竟有这般的见识。
“罗恩能有此日的光景,皆赖百姓的抬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惜那赵官家半点也看不到百姓的苦难。”
袁朗道:“道君皇帝乃是自取灭亡,哥哥若是有一日能取代了他,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众人都没想到有袁朗突然冒出这般一句话来,都是心中吃惊不已,又有些期待。
在场众人可以说都是梁山核心之人,萧嘉穗和朱武也都想过劝罗恩称帝一事。不过也都知道罗恩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对策,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是以都不曾提起过。
“兄弟此言尚早,不提就山寨现在的实力,难以对朝廷造成真正的影响。便是真个能和朝廷正面对决,我也不会动手。现今大宋外敌环伺,除大辽、西夏、大理等国,只说那黑山白水之间的女直人,也是不可忽视的。”
罗恩未说女直人才是真正的劲敌,即便说出来众人也不会相信,毕竟不是谁都和他一样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
袁朗叹道:“哥哥所言甚是,此时在大宋境内掀起战争,只会叫外族乘虚而入,那时受苦的还是百姓。我闻糜胜兄弟说哥哥意欲在海外之地寻根基,此举真是高明。海外之地,朝廷鞭长莫及,将使山寨有足够的时间发展。”
罗恩道:“兄弟不知,称帝一事急不得,我自有打算,待回了山上再与兄弟详谈。”
袁朗道:“却是小弟一时说的多了,此时呼延灼在侧,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哥哥莫怪。”
罗恩笑道:“兄弟有这般眼光,罗恩高兴还来不及。若是这些关乎未来之事都不能说,山寨岂不是成了我的一言堂?兄弟莫要害我?”
众人都被罗恩这句话逗得笑了。
袁朗也道:“哥哥心胸宽广,自不是那等无容人之量的人。不过想来呼延灼必是不知东平府发兵一事,不然不会按兵不动。”
正说之时,酆泰走了进来。
“哥哥,那杨志奉呼延灼的命令前来。”
酆泰的语气不甚好,这几日提起杨志来直叫他气恼不已。
“敢是说曹操曹操便到,正说那呼延灼呢,不想他便把杨制使派来了。快请进来。”
酆泰闻言没好气道:“本来我还敬佩他那一身好武艺,不想却与那高俅做走狗,来和哥哥作对。哥哥只顾对他以礼相待作甚?依我的意思,直将他打出去便是了!”
“兄弟莫要胡言,虽说现在与我们成了对手,但是不可失了气量。我对酆泰兄弟你可是寄予厚望,若只顾这般,如何叫我放的下心来?”
酆泰闻言低头咕哝道:“我也知哥哥说的是正理,只是心中气不过,发发牢骚而已。不想却惹得哥哥训斥,哥哥莫生气,要训我时,待私下里没人了。莫叫我在这位袁朗哥哥面前失了面子,我这便请他来见你便是了。”
说着看了袁朗一眼,袁朗见状朝酆泰抱拳道:“这位兄弟怎知袁朗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