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把扒下来的衣服一扔,带着光溜溜的单颖跑进浴室。
她的皮肤一淋上水就仿佛透明的一样,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色。钟朗不禁担心她的贫血加重了。
单颖的毛发稀少,哪都少,包括头发。而且发黄。是正宗的黄毛丫头。钟朗让她靠进自己怀里,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身体。
即使有浴霸钟朗也不敢懈怠生理期的免疫力会直线下降,感冒发烧就太糟糕了。
“赤瞳!把毛巾被拿来!”
赤瞳带着毛巾被进来,钟朗感到一阵风。他看向站在门口的赤瞳,拿过他的毛巾被呵斥:“滚出去!”
赤瞳触电一样的关上门,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但单颖苍白纤细的身体依然挥之不去。
他多想跟钟朗调换个位置,如果他能抱着单颖洗澡该多好……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钟朗已经把单颖包成了一个粽子出了浴室。
单颖是跟钟朗住在一起后才有穿睡衣的习惯的,衣柜里只有一件睡裙。他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给她套上,把她光溜溜的放进被窝里。
赤瞳觉得他心怀私心,但也没多说什么。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入手一片微凉。
“她有发烧吗?”
“没有。”
“那就好。”不仅没有,她的体温甚至有点低。钟朗用厚被子把她裹好,腹部垫了一个热水袋,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
……
单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睡在钟朗怀里。紧接着她感到脚底下有东西,抬头一看就发现是赤瞳。他睡着床尾。她的脚正踩在他的肚子上。
她动了动脚掌,脚下的触感软软弹弹有点微妙。忽然,她的脚被抓住了。
单颖呼吸一窒。她的脚底板非常敏感,下意识就想往回缩,奈何某人力气太大。
钟朗睁开眼,朗声道:“赤瞳,放手!”
赤瞳不甘心的松了手。她的小脚丫微微凉凉,摸上去很舒服。“我不是想给她做个脚底按摩吗?”
钟朗懒得理他,拨了拨单颖的头发,说:“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腰呢?”
“不疼了。就是有点热。”单颖说着就想掀开被子,但是下一刻就发现自己除了一个裤衩什么都没穿,脸一红,再次把被子裹紧。“额……现在几点了?”
“才五点半。”赤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吓了她一跳,“
我觉得你应该再睡一会。”
“可是我睡不着了。”
钟朗说:“赤瞳,你给我下去。”
“你也下去。”
钟朗一愣,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单颖点点头,“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赤瞳听着,幸灾乐祸的笑出声。不等单颖发话,他提前拉着钟朗出了卧室。
单颖躺在床上,她找出手机,微信里有一条未读信息。
妈妈:『你好久没给妈发消息了。』
单颖眼皮跳了跳,回复:『嗯。昨天肚子疼来着。』
然后翻了个身,又一条信息。
妈妈:『怎么了?来好事了?』
单颖:『嗯。不过没事了。』她想了想,添上了一句:『有钟朗在呢。』
妈妈:『那就好。不过,你又吃凉的东西了?』
单颖对着这条信息思考了好久,她不能说自己被人绑了,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无疑会把盛琴吓到。没必要给她添这样的麻烦。
单颖:『好像是喝了点凉水的缘故。』
妈妈:『你大冷天喝什么凉水?[生气]』
单颖苦哈哈的笑了笑:『下次不会了。』
妈妈:『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行了,起床吃饭吧。吃好点。』
单颖:『嗯。』
昨天的事情,要说不害怕是假的。虽然她并没有在黑鸦察觉到多少敌意,但依然心有余悸。幸好是黑鸦,不然钟朗和赤瞳应该没那么容易把她救回来。
倒不是不信任钟朗的能力,她更多的是不信任自己的运气。若她遇上的不是黑鸦而是一帮土匪或者黑社会……那就太糟糕了。
她至今没敢跟盛琴讨论钟朗真实身份的问题。不得不说她对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黑鸦给她带来的疑问似乎已经不仅限于“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了。
他和赤瞳一样,似乎来自于一个十分特殊的……群体(组织?地区?),这个群体的人用瞳色区分身份(但与地位无关),并且有类似于警察的团体,且属于义务劳动,他们称自己为“志愿者”。
而钟朗和赤瞳却游离于群体之外,志愿者对他们充满了敌意,并称他们为“老鼠”
听黑鸦的意思,“老鼠”的数量似乎还有不少的样子。
这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j
忽然,下面一股热流涌出。单颖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大骂:“凎!”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就把床单往身上一裹,往厕所跑。
厕所里还有最后一根棉条,可怜兮兮放在盒子里。她叹了口气,坐在马桶上当思考者。
磨蹭了很久才出去。经过一个晚上,她浑身好受了太多。哪怕肚子空空如也也不觉得十分饥饿,没有丝毫吃饭的yù_wàng。
钟朗在厨房里。锅里煮着汤。单颖探头问:“赤瞳呢?”
“给你买卫生巾去了。”
“哦,辛苦他了。”
“那是他应该做的。”
单颖没再接话,锅里飘出来的香味让她的肚子叫了起来。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