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钰自昏迷之后就没有换过衣赏,这是茯苓几日后方才想起来的,于是这日便早早来到镇子上估摸着给他买身新的。
阮肖钰醒来之后不见茯苓,屋内屋外寻了一圈儿,暗想莫不是又进山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便自行上了山。
凉山旁的这个镇子名为溪风镇,住了一千来户人家,此地山明水秀,物产丰饶,民风淳朴,是个极佳的住处。
此时镇子上的商铺都刚刚开张,一片清早忙碌状。茯苓到了镇子上,按照凡人的方式变出钱来,进了一家制衣店。阮肖钰身上穿的是一袭青衣,她便寻思投其所好买身青色的,讨他欢心一下。
细想来阮肖钰过去在天宫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如今虽没落到这人间,却也不能亏待他半分,于是茯苓信手又是一锭银子,“噔”的一声撂在桌子上,对店家道:“老板,我要你们这最好的衣服。青色,男子式样!”
店家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听她这样说,脸上露出殷勤的笑,寻思这次来的是个有钱的主。忙给她拉过凳子倒上水,照顾得格外周到。
店家问茯苓要多大的尺码的时候她却犯起了难,这阮肖钰穿多大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这样,你跟我描述一下你相公的身高和身形,我估摸着给你挑一下。”老板如是说。
茯苓觉得行,想了想,比着老板的身样儿估摸起来:“他比你高一头,不胖。”一番形容到此为止。
那店家只得根据她这极为模糊的描述挑选了一身衣裳让她带回去,不合适的话还可以回来换。茯苓用布包包住衣服就往回赶。
此时的阮肖钰正在山里寻她,可这山这么大,要寻到一个人着实不是什么易事,他把山里转了个便,整座山的地形都掌握全了也没寻到茯苓,眼见着天就要黑了。阮肖钰寻思一番,这山上不见人,莫非是回去了?见着太阳已经沉下去,阮肖钰这才匆匆下了山。
茯苓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却依旧不见阮肖钰回来。她一个人坐在屋里胡乱寻思,以为阮肖钰恢复了记忆和法力,扔下她回天宫了。自己吓自己,最后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沮丧地靠在椅子上黯然神伤。
直到屋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茯苓立马激动地跑出去,瞧着屋外悠悠走来的阮肖钰,茯苓直直朝他扑了过去,准确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心到这次不能放他走了,于是委屈巴巴地道:“阿钰你去了哪里?我等了你一天也没有等到你,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情到深处,茯苓竟还挤出两滴泪来,抬着一双泪眼瞧着阮肖钰。
阮肖钰见她眼里含着泪,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这一天都在山上寻她,心里担心她出什么事,可是这话他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听他道:“我去了山里。”
“山里?你去山里做什么?”茯苓一双泪眼里满是好奇。
阮肖钰有些不知该作何回答,又是一副冷漠不语状。茯苓以为他这是又在嫌弃自己了,心想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自然也不好去问,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伤口有些疼,我,去山里寻草药。”
茯苓擦到一半的手滞了一下,他竟然跟自己解释了,原以为他那副表情是嫌弃自己,可现在又似乎不然,莫非一直都是她寻思错了,误会了他的意思?茯苓心头一片乱麻,根本理不清阮肖钰的心思。
见他两手空空,看来是没找到草药,茯苓见他看起来又几分尴尬,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其打破,于是道:“没寻到草药没关系,我明日再上山帮你采。”
茯苓欲拉着他进屋,却听他道:“不必,我现在不疼了。”
茯苓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幸而阮肖钰在后面扶了她一下,她额头一阵冷汗,这阮肖钰还真是阴晴不定,刁钻任性,难伺候的很啊。她回头干干一笑,为其伤好表示开心。
茯苓这一滑才想起自己今日是去为他买衣裳,刚刚见他有些激动,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她还等着为这是和他邀功呢。忙拉他进屋把包衣服的布包递给他:“我今日是去镇子上给你买衣服了,你身上的这件有些旧了,赶紧去换了吧。”茯苓脸上带着笑,把衣服递给他。
阮肖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接过她手中的布包喃喃道:“镇子?”从前阮肖钰一直住在天宫,这天宫里自然是没有镇子的,因此他不知道镇子是何物也不足为奇,只是此刻他却心里担忧,这次失忆竟然失得如此彻底。
茯苓见他对镇子好奇,觉得自己有必要带他去看看,便道明日就带他去镇上,催促他快些去把衣服换了。
阮肖钰拿着布包转身进了屋,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茯苓一直在外面等着,可这一等就是好久,外面的天色渐渐黑透,茯苓心道怎么换了这么久,忧心他莫不是连如何穿衣也一并忘了吧,终于忍不住问道:“阿钰,你好了没有?”
“好了。”屋内传来简短的二字
茯苓一听忙着推门进了屋,冷不丁一抬头却见阮肖钰赤裸着上身转过头来,手里拿着她给他买的衣服。
阮肖钰的身材着实是好,肌肉健硕,一看就是个常年习武之人。烛光掩映下,原本有些白的肤色蒙上一层黄光,看起来竟有些诱人。
茯苓见着此情此景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珠子瞪得格外大,待缓过神来,尖叫一声便夺命似的往外跑,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