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的上前,凝望着那威严万千的背影,沧岚蹙眉殷切的问着:“沧岚只是不明白,当年上神你救下澜歌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他们兄弟二人仙魔对立吗?”
“自然不是。”断然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既然不是,那为何上神要让澜歌一步步走上这条路?这一千多年来仙魔两界的每一次对敌,都在加重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恨。澜歌曾说,魔不可留,那么告诉他这句话的人,又是否就是上神你?”
“你在质问我?”话虽不快,但语气并未变冷。
“沧岚自然不敢质问上神,只是想知道答案。”
沉默,良久的沉默。上神伫立在那里,如雕像一般不偏不移,沧岚不害怕等,只是想知道答案。
“你问我当初为何救澜歌?”白帝笑了笑,道:“或许真的只是一时心软,当初公子雪霁来长留山求我帮助风然一家躲过此劫时我并未应允。却在公子雪霁离开之后又去了幻境之城,救下澜歌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是将他‘交’给了一个凡人家中抚养,其目的便是让他就此一生平凡,毕竟……他不属于天界。”
回忆着那些过往,白帝的语气更显温和,“彼时的澜歌还陷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也曾多次想要去寻回自己父母和兄长,那家凡人为了阻止他,好几次都被澜歌天生神力所伤。后来有一次,我下凡去看他,当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海棠‘花’下哭着想要母亲时,我的确是一时心软了。想着他与身俱来的神魔之力,若不好生教导,只怕会走错了路。”
沉声叹息,白帝继续道:“其实真正决定他未来的并非我救他的原因,而是将他带回长留山的理由。当初之举,便是希望能将他引入正途仙道,可仙魔历来势不两立,这是他作为天界栋梁需要谨记在心的立场。”
“上神一开始是无心,后来却顺心而为,上神用你的立场去决定澜歌的未来,这对澜歌又公平吗?”沧岚认真问道:“我只记得澜歌说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师尊所赐,所以他从不愿,也不敢去违背他师尊任何意愿,更不会让天帝失望,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身份了之后会怎样?上神又想过吗?”
风,拂过发梢,带有些微凉之意。
沉默的白帝微微仰首看着漂浮半空的薄雾:“这就是我今日救你的原因。”
沧岚蹙眉不解,只闻白帝又道:“你的灵元对天界而言固然重要,但你的‘性’命在某些人而言却比灵元重要,我救你,不是为了你的灵元,而是你沧岚还能做的一些事。”微微回首,模样却看得并不清楚,白帝继续说道:“让澜歌留千夜一命,这是我对澜歌的弥补,也是给千夜和澜歌的退路。而你……如果真的想要阻止他们二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风然从大阿山救出来,再让他父子三人见面化解这一千多年的仇恨,千夜为什么而憎恨天界,相信你也不需要我多做解说了。”
“上神真的让澜歌不杀千夜吗?”沧岚很是诧异,她没想到白帝原来早已做好打算,也难以理解为何白帝竟然不会与天界一起对付千夜,而是想办法来尽量阻止。
“我不想让失去的遗憾,让澜歌再经历一次。”带有几分无奈的语气,白帝说完人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行走,银白长袍在那一片雾中翩然远去,空中‘荡’来他的提醒,“风然在大阿后山的一座‘洞’‘穴’里,‘洞’前有一株海棠为记,至于‘洞’内究竟是何模样我并不清楚,大阿山戒备森严,自己小心。至于你今日所见,就当是幻境一梦,不可再提。”
话落尽,空谷只剩下遍地梨树残枝,风吹着枝条,更显得萧索。
看着白帝消失的方向,沧岚将那句话记在了心头,对白帝一直存有的怨,似乎也因为这件事而消弭。从白帝话中也可听出他并不想澜歌与千夜生死相对,那如果将风然救出来把当年的误会解释清楚,千夜对父亲一直存在恨是否就能化解?只要他不那么恨,只要他放下,一切就能有转机了不是吗?
千夜为什么而攻打天界,沧岚心里自是明白。
思及此,她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往大阿山方向而去。
千夜,若能让你放下过去,怎样都好。
而大阿后山处,一道青衣身影如魅,穿过层层阻碍,躲过巡逻的弟子守卫,一步一步缓缓靠近那座神秘的‘洞’‘穴’口。
站在‘洞’口,公子雪霁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那棵海棠树,树上‘花’朵正‘艳’,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美,常年不谢的海棠‘花’今日红的十分耀眼。拥簇成堆的‘花’朵,放佛要将它们的鲜红汇聚成最美的颜‘色’。随风飘落的‘花’瓣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最后落定尘埃。
淡淡勾‘唇’一笑,公子雪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里面那人早些看到外界的光景,即便物是人非,但也好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触碰不到。
收回目光的同时,公子雪霁人已闪身进入了‘洞’‘穴’。
从玄月谷离开的澜歌本‘欲’回天界,在半途遇上大阿山的人来请,原本澜歌并未打算前去,后来想了想,又答应了。上次风然让少璃来找自己,去了之后并没有现身相见,澜歌很好奇风然的意图。更想‘弄’清那日在大阿后山自己突然出现的异样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