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他不说话,我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一整天我都像动物园的大猩猩一样被人围观,还被人嫉妒被人针对。
文小宁很好,他一直都帮着我,班主任非要把我们分开。”
我偷偷抬眼看他,丝毫没有动容之色。
卧槽,这样都没打动!
难道非要我死无葬身之地,惨到天理难容,他才可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
“哥……”我软软地叫。
他一听,顿时脸上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似的,就差没当着我的面呕吐了。
“这真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我是在马路对面看到文小宁,好奇跑过去看看,谁知道他看了我,撒腿就跑,跟兔子似的。”
我情急地说道,转眼想了一想,又补充道,“那个……乱吃东西,是因为我这不是托你的福,刚换了同桌嘛。
他太有钱了,非要请我吃饭,我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赵铭城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不是故意推卸责任,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原谅我!
“……”他两腿交叠,不屑地把头别过去,看都不想看我。
我顿时跟泄了气得皮球似的,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嘛,都说了不能怪我。”
这个死脑筋。
闻言,他一记冰凉的眼神飘了过来,“你还有一件事没解释。”
“什么?”我愕然,哪有事没解释。
“关于侮辱革命军人形象和国立军校名誉的言行,这一条,你貌似还没解释。”
他声音凉凉的,却分明饱含着重重杀气。
我在风中嗅到了血的味道。
不好!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昨晚上那一声首长好,他差点没把我当场捏杀之。
“哎哟,我肚子怎么这么痛。”我捂住肚子,痛苦地哀嚎。
下一秒,我又捂住额头,“啊呀,我头也晕了。”
“完了完了,受不了了,我得睡会儿。”
说着,我一把拉起被子,蒙在头上,完全不敢把脑袋露在外面。
窝在被窝里,我吓得哆哆嗦嗦,前世他狠厉的手段我也不是没见过,从军校毕业十二年,迅速升到军长职位。
这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得罪他的人,可没好下场啊!
妈妈咪啊!我怎么这么犯蠢呢!
“把头伸出来!”
他冷冽的声音在房间你骤然响起,我闻言,屛住呼吸,死死地抓紧被子,一刻也不敢动弹。
房间里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响起,我吓得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如筛糠。
忽然我扎着针的右手好像重新回到他宽阔粗粝的掌心里,冰凉的触感袭来。
那是沾了酒精的棉签在手臂上轻吻留下的软腻,他悠悠地声音,好像闲庭信步的闲话家常。
“嗯?……针没扎好,重新取了再来一次!”
“不!住手!”我疯了似的踹出被子,霍地坐起身,透明的输液瓶都在我头顶颤抖晃悠。
忿忿地睨着他,我目光里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你敢这样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
他半点不怵,好整以暇地松开我的手,将棉签潇洒地丢到垃圾桶,淡淡道,“告诉爸什么?告诉他,你认为他其实是个被军校洗脑一心报国的蠢驴?”
我心虚地还嘴,“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他挑衅一笑,“嗯,是。不过,你猜他信我,还是信你?”
“你!”我气冲斗牛,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这个卑鄙小人!
竟然一再威胁我,恐吓我!
他难得笑盈盈地看我,可是那笑却诡异得吓人,丝毫不达眼底,淡淡浮在脸上,好像所罗门脸上的挂着的面具。
“你到底想怎样?”我无奈地妥协着语气,四肢都瘫软下来。
打不过骂不过说不过斗不过,天呐!
他瞥了我一眼,好心情地点了下头,似乎是在对我的态度表示满意。
“听着!”
我闻言,目光缩紧,死死注视他,仿佛下一秒,从他嘴里出来的,就是我的死刑判决。
“你打消去军校的念头!
我不管你最后是去艺校,还是去别的高校,总之你不可以进军校!”
“凭什么!”他话音未落,我驀地破口大吼。
直觉果然应验,他真是心怀鬼胎。
“凭什么我不能进军校,军校你是家开的啊?”
就算是他家开的,那也是我家开的。
他非常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慢慢踱步回沙发坐下,“很简单,这些年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已经收拾够了!
你要是再进军校,我还要受你折磨四五年,这个事实,我接受不了,所以,你不准进!”
我哑然失声!
这叫什么理由?被我搞怕了,不敢跟我一个学校?
不如像上次一样,暗示我肯定过不了分数线来得好。
他看我不说话,又上来补几刀,“你现在犯错不过是早恋逃课罢了,可是到了军校,弄不好就上升到泄露政治机密,思想错误,到时候,我怕被你牵连。
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埋下你这个隐患。
你最好乖乖听话,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感觉周围的一切我都听不见了,耳边嗡嗡嗡地一直响,他整个人在我耳边分裂成四五个影像,每个影像都只看得见口型,听不见声音。
可是心里潮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