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的普及很快,特别是举国之力在关中地区推广的时候,很快各处就陆陆续续的矗立起一架架的水车。
虽然水车不能完全解决干旱带来的问题,但是毕竟给许多田地带来了新的希望,民间的担忧情绪大为缓解。
不过,长安城的粮价还是在缓慢的上升。
“王管事,每年的粮价到了这个时间都是上涨的,毕竟新粮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上市,而旧的粮食又消耗的差不多了。”房义看到王玄策不仅把西市张府的粮仓都堆满了,还不断的买粮食运回互助村。
按照房义的计算,这些粮食足够张家上下吃到年底了。
“房管家,虽然往年的粮食价格在这个时候也是会上涨,但是今年的涨幅明显是高于去年的。并且你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关中地区滴雨未下,虽然有张氏水车帮忙汲水灌溉,但是粮食减产几乎是必然的。
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的粮食价格都不会低。再说了,以东家现在不断建设作坊的做法,很难说到了年底依赖张家吃饭的人会增加到什么程度,也许现在够吃半年的粮食,到时候一个多月就吃完了呢。”王玄策显然想的比房义要多。
在王玄策看来,张华不仅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给自己提供机会展现才华的命中贵人。虽然很多有出息的读书人都不屑于去富贵人家当门客,但是对于落魄无比,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的王玄策来说,并不是那么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最关键的是,他从张华的眼中看到了信赖,对自己才华和人品的信赖,对于王玄策来说,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流离失所了这么多年的王玄策,太需要别人对自己的肯定了。
所以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王玄策都会充分的考虑,希望张家的利益得到最大的保障,而去基本上每时每刻,王玄策都以主人翁的态度去处理张家的事务。
正因为有了王玄策不辞辛苦的努力以及出众的才华,张家在长安城的状况才愈发的蒸蒸日上了。
“昨日我去送上个月香皂和香水的利润分成去房府,刚好碰上了房价从淮南回来的管事,从他那边获得的消息是淮南地区今年风调雨顺,应该是个丰收年,其他各道也有好消息传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即使是关中干旱对粮食造成一定的影响,应该也是很有限的吧。”房全也不是个草包,做事情也都是经过充分调查的。
其实历史上,贞观元年的旱灾整体上问题不是很大,确实也和周边道府没有受灾有关系,也和大唐尚有一定底子有关系,但是贞观二年关中继续旱灾,造成的影响就大了一些。
“房管家,你要考虑到一个问题,我们买粮食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单单一个夜光杯的收益就可以让我们放开来随便买吧?上次我见到东家,和他有一番谈话,东家的一个观点让我影响非常深刻:钱财只有流通了才有价值,埋在地下储存起来有什么意义?
张家最近入账的金银铜钱无数,但是这些东西终归还是要不断的花出去才能创造价值。我们香水作坊不是可以出产高度酒嘛,如果这些粮食真的扎在手里了,完全可以拿去酿酒啊。”
在王玄策看来,以一个不算特别离谱的价格存储一大批粮食,既可以保证张家上下的吃饭问题,又可以确保即使不用这些粮食,也能让这些粮食创造更高的价值,这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这个高度酒一直没有对外销售,但是长安城已经有一些人知道它的存在了,如果推出来的话,应该也可以卖上一个很不错的价格。”听到王玄策有考虑用这些粮食来酿酒,房义也是见识过高度酒的人,觉得即使买粮食再贵,到时候都可以在高度酒上挣回来。
……
就在王玄策不断的购买各种粮食以及鸡鸭羊群的时候,互助村也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哥,我们张家最近不断的推出各种新鲜玩意,很多人都知道张家发大财了。现在我们各家作坊的人员加起来就有超过四百人,这些人每个月的工钱都不少。我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了。”
薛礼这段时间也留意到关中旱灾的情况,自古以来,有灾难的时候世道是最乱的,在边关附近待过的薛礼对于许多事情也有自己的认知。
“二弟,你是担心有强盗来互助村洗劫?”
一直以来,由于身边有多啦在,张华都没有太过担心安全问题。再加上薛礼、狗子、清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人家要想在张家搞事,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三五个强盗要是敢来的话,倒是不担心。大哥你不是说今年关中有旱灾嘛,我是担心到时候随着旱灾变严重,长安城周边会聚集大量的流民,只要有心人稍微一煽动,这些流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在成千上万的流民面前,我们几个个人的勇武就没什么意义了。”
“少爷,二郎说的也有道理。并且我听说这秦岭地势险要,山脉复杂,里面藏有不少盗匪,在干旱面前,这些盗匪铤而走险出山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如果这些盗匪和流民结合在一起,到时候造成的破坏力是很大的。”一向沉默的狗子也难得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作为在草原上长大的狗子,对于草原上的马匪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些马匪来去如风,专门袭击来往商队和一些牧民,但是却是很难清除掉他们。
秦岭里面的盗匪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