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她所在的地方后,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的出现太奇怪、太突兀,何朝阳找了几个爱潜水的朋友,一起来这个小城镇。一开始那些朋友不大想来这么个小地方,可听到何朝阳说吃喝玩乐费用他都包了,还给他们开车,立马喜滋滋地答应。怕她会去别的地方,又想早点见到她,何朝阳一路疾驰,除了在朋友们高呼要下车休息时稍作停顿,几乎都在不眠不休地开车,比预期早到了五六个小时。
当在海边,看到她一个人在慢慢散步的身影时,何朝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这几天,从医院办公室的窗口,何朝阳看到了皇甫一鸣的车。纵使他换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他也认得。
他看到皇甫一鸣在护栏外等着,等上几个小时。
他也看到皇甫一鸣在眺望医院花园里柯澜的身影,看上一个小时。
何朝阳没有下楼,没有去见柯澜。不是因为皇甫一鸣的警告所以退缩了,何朝阳只是在避其锋芒,不想过于刺激他,不想让他忽然跳出来再去打扰柯澜已经渐渐平静的生活。
何朝阳也不是要为了柯澜去放。他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好兄弟。如果皇甫一鸣能够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好好照顾柯澜,他愿意成全,可以祝福。可如果皇甫一鸣做不到,他又何必束缚自己的心。
任何感情的逝去都会留下一个伤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而任何伤口都会有痊愈的一天。也许还会留下疤痕,也许什么都不会留下。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药剂,一段新感情更是催生皮肉生长的良方。等时间长了,等有了新的恋情,无论是皇甫一鸣,还是柯澜,都能心平气和地看着对方,再也不会泛起涟漪。所以,何朝阳有耐心,在慢慢靠近柯澜的同时,他也会等待皇甫一鸣渐渐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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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接一声急促的铃声。
是谁?
柯澜略微蹙了蹙,伸手从衣架上拿过浴袍穿在身上,把腰带束紧,确定没有问题后,走出了浴室。
走到房间门口,她从猫眼往外看,却是黑乎乎的,像是被什么挡住了。
“谁?”她警惕地问了声。
门外没回答。
“是谁?”这次她提高了声音。
“客房服务。”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听不清楚,有些急促,有些焦虑,也有些。。。。熟悉。
是来检查电视机的吗?房间里的电视没了信号,她确实向服务总台打电话说过。
“客房服务。”
这次门外的声音清亮了几分,确实是服务生的语气。
柯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可门锁刚打开,一股强劲的力道将门一下用力推开。
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后,又飞快地把门关上,落了锁。
他冲进房间,四处翻找着,甚至连c底都没放过。。。。。
柯澜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像一团烈火般熊熊燃烧着某种情绪的男人,心里澎湃着巨大的喜悦和震惊!
这是梦吗?是太渴求了,所以老天爷给她一个最美的白日梦吗?。。。。。
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他想她,所以跟来了,对不对!他爱她,所以找来了,对不对!他终是放不下她,如同她放不下他一般,对不对!
极致的喜悦在胸腔里涌动着,此刻她全然忘了自己已经和他再没关系,也忘了自己这么久以来那么努力地想要忘掉他。。。。。她多想扑过去,紧紧、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和他分离。。。。。。
可就在她迈出一步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冲到她面前,拽着她细瘦的胳膊。
他脸色苍白,双目猩红,青筋暴露,手上的力道更是大得像要把她捏碎一般,对她大声吼道,“说,你是不是和他上c了!”
一句话击碎她的梦。。。。。
对,这是梦,是最残忍的白日梦。他来到她面前,冲进她房间,恶狠狠地拉着她,只是为了问一句,她是不是和别人上c了?
他,哪个他?除了他,她还会和哪个男人上c!
事到如今,她在他眼里依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她,竟然还在幻想他是来爱她的。。。。
柯澜啊,你是如此可笑。。。。。
柯澜静静地看着皇甫一鸣,眼眸里刚刚还在发亮的光咻地暗淡下去,悲凉凄楚的,渐渐泛起冰霜的寒气。
她微微一笑,平静的眸子在他脸上划过,又淡淡地看着别处,“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握住她胳膊的手僵了一下。。。。而后更紧地掐住!
该死的女人,居然还问他,“我们认识吗”!
他这么地想她,想到骨头都痛了,她居然要装作不认识他!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明明说过要她不要去招惹别的男人,她听了吗!
“别跟我来这套!”皇甫一鸣把柯澜从门口拽到房间中央边,暴怒地吼着,“说,何朝阳在哪里!你们是不是上过c了!”
知道何朝阳去了哪,皇甫一鸣也忍不住打听柯澜的去向。那小子果然是奔着柯澜去的!想必这些天,他不出现在柯澜身边,就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本想就此远远看着她就好的皇甫一鸣,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他一定要见到她,一定要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他一刻不停、连夜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