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豫因为怒极,眼中杀意乍现,杨大夫人迎着他的目光,只觉得遍体生寒,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她仰面望着萧豫,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萧豫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看着她,一脸冷意的又道了一句,“还不跪下跟本王的王妃请罪!”
“王、王爷……”杨大夫人根本没想到萧豫会这样维护谢辞世,甚至不惜落整个太傅府的面子,也要全了她的脸面。
“怎么,本王的话,杨大夫人没有听清楚吗?”见杨大夫人迟迟不跪,萧豫冷眼看着他诘问道。
杨大夫人瞬间面如土色,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支支吾吾道,“王爷当真要如此落我太傅府的面子?”
“你太傅府的面子是面子,本王王妃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吗?”萧豫冷冷的怼了回去,杨大夫人恼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谢辞世见状,终是不忍心,抬手扯了扯萧豫的袖子,低声道,“大夫人毕竟你是杨小姐的母亲,杨小姐又是因为如意馆才受的伤,她既然不愿意向我道歉,那便算了吧。”
“……”杨大夫人听了谢辞世求情的话,心中更加恼怒,她很想抬起头瞪着谢辞世吼上一句“不用你假好心”,但是因为畏惧萧豫的气势,最后到底没有这样做,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完全不顾自己的嘴唇已经鲜血淋漓。
萧豫听了谢辞世的话,也没再理会她,只凉凉的又扫了她一眼,便揽着谢辞世转身登车去了。
马车帘子放下,暗卫赶车,迅速的离开。
王府门口,杨大夫人突然呕了一声,随即一口鲜血噗的喷出,眼看着人就要摇摇欲坠,这时,多亏她身边的婢女上前扶了一把,她才没有倒下,不过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余一双眼,看着谢辞世离去的方向,满怀恨意。
马车里,谢辞世自打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
萧豫在她旁边坐着,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对面,予禾抱着福哥儿……福哥儿是个心宽的,在谢辞世与杨大夫人胶着的那会子,已经睡了过去,直到谢辞世和萧豫上车,也没见她醒过来。
马车汩汩的行着,约莫一个时辰后,在如意馆后门处停下。
谢辞世带着予禾,碧云,抱着福哥儿从后门而入,萧豫也跟了上去。
因为杨大夫人的事,谢辞世心中正愁闷着,倒是没有开口拦她。
几人很快回了正院,因碧云身子方才大好,谢辞世没有留她伺候,直接让她回了房中休养,却是叫了碧柳和碧桃上前伺候。
碧桃在陈采薇离开如意馆后宅之后,便又回了正房伺候。
眼下看见主子归来,立刻泡了茶水上来。
谢辞世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皱眉顺口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太傅府的人可有来过?”
碧桃听谢辞世询问,自是如实的禀了,道,“杨大夫人带人来闹过几次,起初以为姑娘是故意躲着她,还差点强行闯到后宅来,后来确定姑娘是真的不在,便没再来闹事了,只是派人在如意馆的前门、后门守着……”
谢辞世听她说完,点了点头,顿顿,又问,“那让你们留意的名医,可有消息?”
碧桃摇了摇头,“奴婢日日着人打听,并未听说过有什么名医进京。”
谢辞世听她说着,又叹了口气。心中苦恼着,她欠杨青蘅的这笔账,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正忧愁着,萧豫突然开口了,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些事,就交给本王罢,本王回头走一趟太傅府。”
“王爷……是如何打算的?”谢辞世听萧豫这般宽慰她,眉头非但没有散开,反而皱的更紧,看着他,面带轻愁的问道,
“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补偿杨家。”萧豫也不避讳,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本王记得,杨家除了杨青蘅这个嫡长孙女,底下还是有几个孙子辈的。”只不过,不是嫡出,而是庶出。
后面一句话萧豫并没有说出,只生怕谢辞世会多心。
谢辞世倒是懂了萧豫的意思,沉思良久后,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萧豫“嗯”了一声。
谢辞世心中总算松快了一些,刚好,这时福哥儿醒过来了,她便并着萧豫去了暖阁里……
当晚,从如意馆后宅离开后,萧豫便直接去了太傅府。
太傅府前院书房的灯亮了有一个时辰多,萧豫直到亥时正,才从太傅府离开。
无人知,在这一个时辰里萧豫与杨太傅说了什么。
太傅府的人只知道,隔日杨青蘅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去养病。
杨大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萧豫的意思,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但是最后换来的,却是被关进了佛堂。
杨家世代钟鸣鼎食,如何会因为两个女眷而耽搁府中爷们的前程,前途面前,他们比谁都会取舍。
谢辞世就这样清净下来。
如意馆的铺子却没有再开门。
私下里,买了如意馆胭脂,护肤品的贵妇们也不敢再用,只生怕落得和杨青蘅一样的下场。
这些,谢辞世都知道,但是却没有解决的法子……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问题的症结全在杨青蘅的身上,可偏偏杨青蘅脸上疹子就是治不了。
时间一日一日的走过。
腊月初三那日,萧豫正式被册封为太子,在太庙举行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进行了整整大半日,直到午后才将将结束。
从太庙回来后,萧豫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