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康嬷嬷被拖走前,不甘心的又喊了一身,表情狰狞,撕心裂肺。萧豫瞧着她这副模样,却没有半分心慈手软,他身子往后靠了靠,潭目微眯,冷眼看着康嬷嬷被拖走。
康嬷嬷被拖出去很远,还在大声嘶吼……萧豫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一刻钟后,清明回来,冲萧豫拱了拱手,沉声禀道,“王爷,康嬷嬷已经被送上去汤峪山的马车。”
“嗯。”萧豫淡淡的应了一声,顿顿,又道,“回头再派几个人去那边看着她罢!”到底是服侍过他生母的老人,又打小看着他长大,她手里只怕还隐藏着一些势力,若是放任不管,怕是又会生出一些幺蛾子。
清明点头应是。
过了会儿,萧豫又吩咐,“再散些人出去找谢姑娘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王爷!”清明答应,他和清月、清风不同,乃是萧豫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心里只有萧豫一个主子,这么多年来,萧豫吩咐什么,他便去做什么,倒是从来没有反驳过。
萧豫见他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清明走后,萧豫无声叹了口气,陷入沉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谢辞世和李岸易容出城,便一路往西而去,一刻未停,直到行出六十多里,才在安乐镇停下稍作歇息。
两人寻了个客栈,要了一桌子的菜,李岸恪守身份,原不欲落座,,可最后到底拗不过谢辞世,不得不在她对面坐下。
用完饭,两人去李岸包下的小院歇息。
小院中栽着几棵梅树,此时刚好有红梅凌寒独开,谢辞世觉得煞是好看,便停下赏了片刻。
李岸瞧着谢辞世的侧脸,沉默良久后,突然问了句,“接下来,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嗯?”谢辞世回头看了李岸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怔了片刻,才道,“我想……先弄个新身份吧,没有官府所出的路引,我们四处奔走也不方便。”
“那我们便在安乐镇留上数日,身份的事属下回头也好去办了。”
谢辞世点了点头,顿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既然已经离开京城,你也别以属下自称了,往后你叫李岸,我叫李辞,我们便以兄妹相称,如此也可掩人耳目。”
李岸听谢辞世这般说,有些迟疑……谢辞世平易近人是不错,可她的身份,却是他高攀不起的,不管她和摄政王有没有相认,她总是摄政王的亲生女儿,他一个奴才,实在是无脸被唤一句兄长。
“怎么,你不愿意,瞧不上我这个妹妹?”谢辞世见李岸皱眉不语,开口打趣了一句。
李岸急忙解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姑娘的身份,属下高攀不上。”
“我能有什么身份呢,不过一个弃妇罢了!”谢辞世苦笑一声,直接盖棺定论,“就这样吧,我从你的姓,你这几日便出去走走,看能不能买上一个小院,再将户籍办了。”
“如此……也好!”李岸低头答应下来,耳根有些泛红。
他打记事就是孤身一人,要不是摄政王收养,尸体早被野狼啃了不知道多少遍,倒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有个妹妹。
这般想着,他抬头又看了谢辞世一眼,一字一顿的承诺,“既然姑娘肯拿属下当兄长,那么就算这户籍是假的,属下也会恪尽本分好好照顾姑娘,绝不让姑娘受一点委屈。”
“嗯。”谢辞世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唇角微扬着提点,“那我们以后就是兄妹了,你也别以属下自称了。”
“好。”李岸点头,定定的看了谢辞世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移到面前的梅树上,问,“姑娘喜欢梅花?”
谢辞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到了冬日,能看的也就这腊梅了。”
李岸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心中有了计较。
接下来几日,谢辞世便再客栈小院歇息,李岸则一直奔波在外,又是买院子,又是办户籍。
花了不少钱,又废了些人脉,终于在半个月后,将一直锦盒交到了谢辞世的手里。
谢辞世接过锦盒,疑惑的问了李岸一句,“什么东西?”
李岸眉里眼里都带了暖笑,“你打开看看。”
谢辞世抿着唇,疑惑的将锦盒打开,里面装着的却是三页薄纸,她将盒子放在一边,薄纸分别展开,却是官府批下的户籍还有两张红契,户籍上有他二人的名姓籍贯,两张红契里,一张是房契,就在镇上紫荆胡同,不大不小两进刚刚好,另一张是地契,整整一百亩,都是附近庄户上的上等田。
谢辞世捏着这三张薄纸,心中一阵雀跃,抬头再望向李岸时,眼里满是细细碎碎的光芒。
李岸见谢辞世心悦,也是带了些满足,看着她,低低的又说了一句,“院子已经归置好了,我们即刻便能入住。”
谢辞世一听,更是欢喜,起身便要李岸带她去。
李岸闻言,叮嘱她将锦盒收好,又出去退了客栈小院,然后才赶着马车,带着谢辞世往紫荆胡同而去。
许是两人身份特殊的缘故,李岸并未在闹街置院子,而是选择了略偏远冷清的北街。
如此一来,离主街倒是有些距离,马车一直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才停下。
“妹妹,李宅到了。”将车梯放下后,李岸冲着车厢提醒了一句。
谢辞世便起身,打起帘子,踩着车梯下了车。
两人笑着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