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宋徽宗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愕地说道:“边境的州府不是上报说金国人只是小幅度的寇边,目的是为了劫掠,并没有南下的意图吗?”
童贯苦笑着说道:“几个月之前,金国曾经派遣使者前来汴京讨要赵良嗣在谈判的时候所应允的二十万斛粮食,而宣抚司的官员却以没有接到公文为理由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于是乎这使臣才刚刚回国,金国人就大举南下了。”
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有些气愤。二十万斛粮食虽然很多,但宋并不是拿不出来,没想到竟然因为这样一件事落了口实。
“什么?”
宋徽宗先是大叫了一声,旋即,便好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向后面一栽,瘫软在龙椅之上。
“诸位爱卿,说说要怎么办吧!”
徽宗皇帝有气无力的说着。眼睛扫视了一圈文德殿之内的臣公。
“既然此事是我们不对在先,还请陛下速速派遣使者前往金国,平息干戈。”许久没有说话的李邦彦,率先站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话像是给朝堂之上的重臣提了个醒,还不等声音完全落下,附和声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臣附议!”
。。。
“臣附议!”
说话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各派别的大臣在此时居然史无前例地取得了共识。
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童贯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他在心中不觉得询问自己,‘难道战场得不到东西,可以在谈判桌上得到吗?’
不过即使心里装了再多的牢骚,却还是和其他大臣一样,弯下腰作揖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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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在数百里之外的应天府。
归德军节度使的帅府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袅袅的青烟从香炉里飘散了出来。
沁人心脾的味道弥散在了整个书房中。
定睛望去,这时正有五个人坐在这个不小的房间里。
为首的自然就是赵桓。
“十几日前,女直人发布了一篇檄文,历数了大宋的罪过,并且以背盟为由,大举南下。”
赵桓面无表情地将一封檄文放在了桌上。
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在其他四人中还有两个是老熟人。一位就是曾经在应天城外见过面的应天府尹赵不试,而另一位就是被赵桓引为心腹的张俊。
因此,不由得又加目光聚焦在的那两个不认识的人的身上。
分别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和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
“老朽可否一观?”
首先说话的竟然就是那个老人,他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似乎没有任何的惊讶。反倒是语气平静地向着赵桓询问道。
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自顾自的拿起了那封檄文。
谁知道只是稍稍看了几眼,便冷笑着放了下来,讥笑着说道:“当时花费巨资赎买燕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有可能会付不出钱来,现在可好了,女直人茹毛饮血,盖非人类,哪里还会顾及的了那么多?你答应好的不给,人家就来抢好了。”
老者的嘲讽的意味极其浓重,很明显是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朝廷。
对于这份女真人所写的檄文,除去那些瞎编乱造的污言秽语,主要列出了四个罪状,第一,宋人背盟,招降被他们所追杀的辽末帝耶律延禧。第二则是说宋朝并没有将原本答应好的岁币按时交给他们。第三则是已经交纳的岁币和布帛质量太差,成色不足。第四则是宋人毁约没有支付海上之盟的时候所答应的二十万斛粮食。
显然,赵桓对于老者的话也是极其赞同的,不觉得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脸上确依旧面无表情。
其实这是一条条所谓的罪状明显都是在找茬,可是远在汴京的大宋朝廷却又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些事情他们都做过。
“宗泽大人所言甚是,所谓的赎买燕云本就是朝堂之上的那群佞臣所定下来的。早在白沟惨白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的大臣上书请求改革,不过却全都被皇帝陛下以生事论处。自王文公(王安石)变法以来的积蓄消耗殆尽。”
赵不试也随声附和了起来,言语之间表露出来的感情和那位老者一模一样。同时也透露出了这个老者的名字。
不过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赵桓却又看向了张俊,问道:“伯英,常捷军训练的怎么样了?可堪一战?”
“常捷军上下士气高昂,随时听候大帅的吩咐。”
张俊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听到询问之后立马站起来回答。显然,对于自己手里下的这支部队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心。
然而,与他的自信不同,赵桓却有些担心。
“你也是沙场老将了,纸上谈兵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一定要记住,女直人以骑兵为主,你手底下的长枪兵必然会是第一道防线,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不要怪我军法从事。”
赵桓并没有这么乐观,以步克骑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即使是到了700年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哪怕是单兵武器已经先进到了极致。在坦克出现之前,骑兵都是当之无愧的步兵梦魇。
如果说仅靠着步兵就能够打败来去如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