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二娘这逼宫也是相当犀利的,听得周悦都是后心头冒汗,连忙道:“喂喂,二娘,小雪,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派刺客和杀手,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岂会等到现在,我一声令下,不要说一个区区的金立熙,包括那什么金大中,张角,晋商王胖子,都得人头落地,我是另有计划的,这里面水很深,一时半刻难以说明,所以,请相信我好么?没有人可以在占了我的便宜却可以不买单的,不出五日,我保证,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你们会看到你们想要的结果,好么?”
“我不会听你的,我说了,我很生气,这后果很严重,不管周悦你是否同意,不管你是否有什么理由,我都要杀了那个贱人,谁敢挡我,我就杀谁!不杀掉那个贱人,我自己都会被活活气死的。”公孙二娘执拗地摇了摇头,目光盯住周悦,那种坚定简直是要让人发狂,崩溃。
梁小雪还多少能够顾忌一下周悦的话,而公孙二娘,却是一旦发起脾气来,便是周悦也不好使。
看来,要想收服这一匹小烈马,还是路途迢迢啊!
“好吧好吧,二娘,你听我说,其实我也恨不得立刻把那女人干掉,但是二娘,能不能拖延几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现在她还不能死,只需五六日,我到时候让你亲自动手取她的脑袋,如何?”大为头疼的周悦只好退而求其次,委婉地劝道。
“我不听,不听!周悦,那女人太坏了,她欺负了你,夺了你的黑城,你怎么可以忍耐得下去,你知道么?你之前说那番话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你做出这种退让,该有多委屈,一想到这点,我心里就难受死了,恨不得把那所有的忘恩负义的人全杀了,你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大英雄,所以,你不屑这种刺杀的事情,我理解,非常理解,但是我和小雪是女人,不足为道,不在乎名声,所以,让我们杀了她吧,求你了,周悦,不然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公孙二娘瞪着周悦,那双动人如秋水般的大眼睛里面也是噙满泪水,那一种执拗却又脆弱的神情,让周悦心里也是忍不住一痛,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可奈何,周悦也只能轻轻地先将公孙二娘搂在怀里,感受着那轻微的啜泣,整个心都要被融化了。
良久,待公孙二娘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下,周悦才微微叹息道:“这是我的错,让你们受委屈了,二娘,小雪,看见我指的的方向没有,你们仔细看,那里有什么?”
周悦说着,伸手一指遥远的北方。
“唔,什么也没有啊?”被周悦用这种比较亲昵的方式搂着,尤其是还在梁小雪面前,公孙二娘也是颇有羞涩,连声音都是细小了许多。
“小雪,你看见了什么?”周悦反而又对略微走神,眼神里有些失望的梁小雪问道。
“我——我,我也没有看见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啊?周大哥,你在和我们打哑谜么?”
“错了,不是哑谜,而是实实在在的询问,事实上,那个方向里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有很多很多都存在的事物,有起伏雄伟的高山,有奔腾不息的江河,有通衢的大路,有突兀狰狞的岩石,有千姿百态的树木,有绿油油的芳草,有万紫千红的花朵,有无数的飞禽走兽,也有无数微小的生灵,每一刻,每一秒,在那个你们觉得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都在上演着无数精彩的故事!”
周悦缓缓开口道,在这一刻,他描述的,不仅仅是为了给公孙二娘和梁小雪听,也是他自己在倾听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周悦自己在触碰到心灵深处最柔然位置后闪现的灵光。
所以,不知不觉,他的声音也变得充满了这种最深沉,却又最醇厚的感情,因为这可以算是他灵魂深处的表白了。
“二娘,小雪,知道你们为什么看不见么?那是因为你们不懂,不懂这天地造物的神奇,你们心中没有敬畏,也不知如何去敬畏?或许你们会认为我所说的都是无聊至极的空话,这些存在根本都无需理会,不值一提,就如同不必在乎一只蝼蚁的生死。”
“一棵柔弱纤细的小草,你们可以踩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你们可以碾死,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木,你们可以毫无障碍地砍掉,一块路边平淡无奇的石头,你们可以看着碍眼搬开,一座雄伟俊秀的山岳,你们可以将其掀翻,一条蜿蜒秀丽的大河,你们可以将其断流,以此类推,这世上谁敢悖逆你们,谁叫你们不爽,就杀掉谁!统统杀掉!”
“这世界上一切,都必须以你们的喜怒哀乐为中心,你们高兴,就应该是百花齐放,和风细雨;你们愤怒,就应该暴雨如注,冰封千里,血流成河;非对即错,非黑即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世界,这宇宙,都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意志,太阳为你而转,亿万星辰为你而璀璨,是不是很爽?”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其实我们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过是一种蝼蚁!和这天地,和这宇宙造物相比,我们又是何等的渺小,而天地造物这么伟大,尚且会容忍这世上万物的生存生长,容忍色彩缤纷,容忍丑陋不堪,容忍恶毒恐怖,容忍一切巨大的,渺小的,狂妄的,自卑的生灵有生存的权利,为何我们自己反而要执着于此?”
“生命的真谛,就在于敬畏生命,当你懂得了敬畏,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