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丁呆了好一会儿,看泥里歪掉的狗头,耷拉的舌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杀狗了?
蚂蚁都没踩死过,老妈叫他杀个螃蟹都不敢,这就踩死一条狗?
秦丁用手拨了下黑贝的头,黑贝没有反应。
他再摸摸黑贝的心跳,狗心没跳。
秦丁站起来,看着黑贝的尸体发了会呆,然后拿出外套,往井上爬。
大妈练完一套辟邪剑法回来,神清气爽,经过宠物店时,看到那口枯井,想到之前那个装狗叫的怪人,不由放慢脚步。
枯井、狗叫、怪人……
现在虽已天亮,但这条路上行人稀少,枯井那边更是阴阴郁郁的一圈,与世隔绝似的,影子乱晃,树叶嘶响,大妈手持宝剑,胆气顿壮,我苦练多年的辟邪剑法——
啪,一件带血的衣服甩上来,搭在井沿,井下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条腹蛇用鳞片攀附,马上要跳出来。
大妈身子发抖,两腿哆嗦,之前那口井的石板盖得好好的,什么时候没了?
然后她看到一只血手抓住井边,一颗头慢慢升上来。
啊!
大妈尖叫一声,捏起辟邪剑诀,挽个剑花,撒腿就跑。
秦丁辛苦爬出来,移回石板,去公园里找狗。
黑狗,跟黑贝一样的狗。
绝对不能让徐雁知道他杀了黑贝。
绝对不行。
黑贝是只杜宾犬,尖耳朵,大长腿,毛短,尾巴短。
秦丁依照特征去找,只要有头相似的狗,拍张照片,说已经找到了,发给徐雁,让她先回家休息,之后的事情再说。
这一夜他经历了太多事,好累,脑袋快要爆炸。
杜宾、杜宾,只要杜宾就好。
一大早来公园遛狗的人不少,有泰迪,哈士奇、柯基……就是没有杜宾。
秦丁绕了一圈,最后都快放弃了,看到一条黑狗,眼睛一亮。
这条黑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正和主人在草地上玩,很爱撒娇的样子,动不动就躺下来在草地上打滚,露出肚子,两只脚冲着天空直直举着,嗯,说的是狗主人。
狗主人正躺在草地撒娇,看到秦丁,脸一红,站起来,双手负背,假装刚才是无意摔倒,现在正在欣赏朝阳,背上还沾了不少青草。
倒是黑狗一脸茫然,主人刚刚撒娇撒到一半,为什么不继续啊!啊!我懂了。
黑狗也学主人,躺在草地上,露肚子,扭来扭去,一边扭,一边冲欣赏朝阳的主人汪。
来啊,一起撒娇啊!
秦丁拿出手机,拍下这温馨一幕,当然只框了一角,就是那头黑狗的下半身。
只看下半身,不看狗脸,其实还是挺像黑贝的。
秦丁把图片发给徐雁,加了句:找到黑贝了。
过了几分钟,徐雁回:呃——黑贝是母狗。
秦丁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确定徐雁不是在骂黑贝,而只是在强调黑贝的性别时,往上翻,看到那条黑狗的照片,才恍然醒觉,该死!公的!
要赶快找条母黑狗!
秦丁记得黑贝抬腿尿过他一裤子,母狗还抬腿尿?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秦丁回了句:看错了,我再找找。
徐雁回复:真不用我帮忙吗?
秦丁:不用,我好像听到它叫了,你好好休息。
秦丁放下手机,脑子飞速运转,之前在井底吸到的瘴气都不能拖慢大脑神经元放电的速率。
1、把公狗p成母狗。
2、找到一头母黑狗。
3、去其他宠物店买一头母杜宾犬。
4——
秦丁看到那狗撒娇够了,站起来,往远处跑,狗主人还在尴尬地欣赏朝阳。
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头黑狗在草地上跳跃,只露出一个屁股。
同样的狗,不同的角度,足够远的距离,应该能骗过徐雁吧。
秦丁又仔细看过几遍,确认照片足够糊,看不出什么公狗母狗的细节后,才发给徐雁。
秦丁:这回真找到了。是吗?
徐雁:找到就好了。谢谢你啊。有你在,我放心多了。记得遛一会儿就带回店里,毕竟刚受过伤,我先回去睡一觉,拜托你啦。
秦丁看着徐雁那段话怔了好久,先是感激,后是恐慌。
徐雁这么相信我,我却把狗给杀了!
怎么办?
徐雁说她晚上再到店里来,他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一定要买只一模一样的黑色杜宾母狗回来啊!
秦丁上网搜索,找了一家最近的人和犬繁殖基地,直接打电话过去问:“喂,是‘人和犬’吗?”
“不是。”
“嗯?不是?”
意料之外的回答,秦页,重新确认了一遍,没错啊,又问:“你们这里卖狗吗?”
“卖啊。”
“那还说不是人和犬?”
“我们这里是人和——犬繁殖基地!请叫我们人和,人和!”接电话的小妹咬牙切齿,都怪老板取的奇葩名字,每次接电话都要被客人调戏一遍。
“有杜宾吗?”
“有。”
“有母的吗?”
“有。”
“是黑色的吗?”
“是。”
“太棒了!我现在就过去。”
秦丁打的,上车,“师傅,去人和——犬繁殖基地。”
“人和?明白。”
师傅老司机,一把方向,调头,开往狗场。
半小时后,秦丁到了狗场,路上早理好自己的钱包,预算大概一万,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