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特恶着一双眼瞪邻居,像要钉进邻居的脑里,让他记住,砖头是拿来砸人的,不是垫脚上用小拳拳捶胸口的。
邻居不知所措,头想要偏一边,却被华安特的眼神扎住,移不开,他慌张起来,泪水往外涌,眼泪一粒一粒地掉。
华安特叹气,不再瞪邻居,狰狞脸谱也收起来。
算了,好人就是好人,连砸车都不敢,怎么砸人?
华安特的语气软下来,说:“如果你不敢拍,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笑一下。像你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有更好的男朋友的。”华安特随便找了个理由,想到苗修跟他说的,累了,就笑一下,提起嘴角。
邻居一下子坐起来,盯着华安特看,那眼神炽热如炭。
华安特把砖头重新塞回邻居手里,邻居扬了扬砖头,刮起风,华安特避了下,本能地偏头,差点以为邻居要砸他头。
邻居笑起来,只是笑得像哭,嘴角明明上扬,却又挂下来,在笑和哭间反复横跳。
华安特该说的都说了,拍拍邻居的肩,说:“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真不行,再找一个吧。像你这么好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对象?”
华安特开门,回自己家,门关上时,他还觉得邻居灼热的视线停在自己背上。
他想了想,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点多余?
不管了。反正有人伤心,他就开心。
华安特踮着脚,提着嘴角笑着入睡。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周边的人坏事连连,霉运缠身。项目砸了,苗修奖金没了,石可攻追求梳雨被拒,邻居找到小三拍砖,小三进医院,邻居去坐牢,甚至连那条瞪它的黑狗都安排好了,看到一条母狗冲出去,被车碾了。啧啧啧。
他讨厌的人和狗都倒霉了,就他和梳雨手拉手靠在一起,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着河上夕阳,光从两人的缝隙中流出,跑烟似的,薰了一圈的金光。
这个梦太美好了,以致于醒来后,华安特还躺着,闭着眼,浸在梦的余韵里,任那梦境湿气透了身子,再被热血一烘,慢慢蒸开,全身舒畅。
接下来几天,真跟梦一样,一切都照华安特的设想走,甚至更完美。
苗修整个人纠结起来,成天愁眉苦脸的样,在楼梯上碰到,也不问项目的事,或者说些什么年轻人好好干的话,只是提起嘴角笑,笑得很勉强,笑得像哭。
可能是被打了,可能是家里发生什么事,可能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华安特才不管什么原因,他只要看到苗修过的不好,他就开心了。
而且这还不是终点,项目就快收尾了,可他什么都没做。
一想到项目验收那天,苗修问他要文件,他说没有,我还没开始做呢,这时苗修的表情,光想想就爽翻天了。
就算自己可能被辞退,那也值了。
坏人嘛,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要做。
如果只是苗修一人,华安特还不至于这么开心。
可不止苗修,石可攻也一样,他快发霉了。
可能感情受挫,石可攻不仅经常忘记拉拉链,还疯狂工作。
一天到晚的加班,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有的时候,都是华安特实在看不下去,帮他拉的拉链。
原本设想中的情敌这么快崩溃,寄希望于工作。不过很可惜,这个项目有华安特拖后腿,铁定没戏。
不管石可攻多么努力,都在做无用功。
感情、工作,努力过后,迎接石可攻的都是一地鸡毛,毫无收获。
想到这里,华安特就轻飘飘的,要不是拉住桌子,差点飞上天去。
而且还不止呢。
那条黑狗不知怎的也蔫了,无精打彩的样,华安特经过时,黑狗连吠都懒得吠,不是得了重病,就是对狗生失去了希望。
邻居自从那晚谈心后,天天拿着砖头,在楼下那辆破车边上晃悠,犹犹豫豫,想砸又不敢砸,纠结痛苦,可能想靠砸车练习,获得些许勇气,再去砸人吧。
甚至不止身边的人和狗,就连那个素未谋面的庞光炎也倒霉起来。
新闻里说,有线索表明庞光炎还留在本地,搜查网正在逐步缩小。
这家伙再这样藏下去,怕是真的要得庞光炎。
石可攻正想着,嘴角提起来笑,远远的,看到梳雨向他走来。
他冲梳雨挥手,梳雨也冲他挥手。
自从上次两人联手打过苗修后,他俩的感情就急剧升温,经常聚一起聊天,聊些跟工作无关的事。
他叫梳雨梳子,梳雨叫他伏特。
他跟梳雨说自己以前做过的坏事,砸车窗,抢小孩冰淇淋,逗得梳雨大笑,说你真坏,别骗我。
他说真的,没骗你,都上新闻了,你去搜曹先生就能找到。新首发 .x81z.x81zw.
ァ網
梳雨玩着螺丝刀,用螺丝刀梳头,头发泻下来,筛出光丝来,华安特看呆了。
梳雨很大,漂亮,家里条件也好,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重点。
重点是梳雨骨子里那股坏劲,那股渴求刺激,追求暴力的态度。
华安特想起那天晚上梳雨戳苗修脚背上的螺丝刀,还有毫不犹豫就拔出来的痛快劲,就是一股麻意,从头皮直降脚底。
这女人坏到骨子里,和他是绝配啊。
戳伤苗修后,梳雨甚至连次正式的道歉都没有。
这么坏的女人要到哪里才能找的到?
华安特和梳雨走近,苗修突然从办公室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