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长泽大怒,恶狠狠地盯着秦术,仿佛一条饿狼要择人而噬,“你!你就是想我去读书,离你们远远的,你好抢走我姐姐!”
“放肆!”许茜忍不住脸色一变,“长泽,你给你姐夫道歉。”
“我不!”许长泽紧紧拉住许茜的手,泫然欲泣地控诉,“姐,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两人一起挤在漏风的木房子里取暖,那时候他在哪里?你有了灵根,他就贴了上来,你的心现在已经到了他那边吗?他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你的心?”
许茜心里突然一震,这几天她和秦术好得蜜里调油,难免有些忽视许长泽,偏偏许长泽又是个心细如发的,一直隐忍到现在,这才爆发出来。她心里更加愧疚,她虽然爱秦术,但是许长泽和自己同甘共苦,情分确实不同。她想到许长泽跟她来到天栾城,人生地不熟,她又不能时时照看,反而催促他去融入新环境,确实很不近情理。
“铁锤,不许你这样说你姐夫。”许茜默默摸着许长泽的头,道,“是我疏忽了你。是姐姐对不住你。”
“长泽,你姐姐的心就是我的心,你不会失去你姐姐。”秦术温言道。
许长泽哼了一声,等许茜替他擦干了眼泪,他才在许茜耳边低声道:“姐姐,我要放纸鸢。”
许茜当他年少好玩,便道:“好,我们回去就做纸鸢。
许长泽脸上由阴转晴,他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包中药,道:“姐姐,你身子不好,这几日都忘了用药,你没来的时候我特意去了药坊,照着你以前吃的药抓了来,郎中可是说你要调养三年的。”
许茜的身子早有亏空,这一阵子忙,她也忘了这事,却不料许长泽还记在心中,心里很感动,摸摸他的头,道,“长泽长大了。”
许长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本来他被许茜收养时还很矮小,短短几个月营养充足,居然一窜老高,隐隐比许茜还要高了。他脸上多了些肉,显得玉雪可爱,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如一潭古井,平添了几分幽深难测。
三人一起往回走,沿街逛了各色店铺,在奇珍阁买了几幅山水画和瓷器,以装饰房间。这些装饰之物也不同与凡品,比如秦术挑的“雪夜垂钓图”,散发出阵阵寒气,画中老翁垂钓,收杆,取鱼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竟是一副动态图。许茜自己挑了一副贵妃酒醉的针织画卷,这画卷自带异稥,挂在房间不仅防蚊虫,而且有益于安神定心。两人又挑了粉彩的瓷器,珐琅的果盘,这些东西都在灵气旺盛之地炼制而成,使用起来也有些妙处。这些东西也以灵石交易,价格不菲,许茜买的时候有些肉疼,但秦术没有异议,她也认为自己有空间易宝,将来不会缺灵石,所以花钱很干脆。
街上还有许多吃食小摊,只是比世俗的街道多了一些神奇之处,比如锅巴饭,如凡间一样是将米饭煮成锅巴,但是此处用的是灵米,香气扑鼻,所用油也是由灵兽脂肪炸成。煎饼,灌饼,面筋,酸菜,卤肉,这些凡间的事物这里有的都是升级版,许茜给许长泽买了许多,许长泽毕竟小孩心气,一天上课被孤立引起的不满也逐渐平复了。他吃得满嘴流油,许茜宠溺地给他擦了擦嘴,道:“长泽,我们去书房做纸鸢。”原来已经到。
许茜去灶房找了竹枝,砍成几条,准备拼凑出风筝的骨架。这种游戏是许茜幼时经常玩的,她以前就和秦术一起做过风筝,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两人眼神相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往日美好的回忆。许长泽见两人心有灵犀,露出一丝怒意,道:“姐姐,你教我做纸鸢,我要和秦术比谁做的好。”
“好呀,看你们两谁的飞得高。”许茜笑道。
秦术做风筝的水平不如许茜,但是比许长泽要好得多,他提起毛笔画完最后一笔,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便做成了。
许长泽也在许茜的指导下做完了一个粉蝶青釉绸带纸鸢,骨架是两人一起拼的,画则是许长泽自己画的,他才上了两个月的课,画工已经似模似样了,进步令人称奇。他说课程无聊,也是因为他天资过人,过目不忘,一点就透,夫子讲课的进度对他来说太慢了。
做好纸鸢,许长泽便兴匆匆地举着纸鸢和两人来到后山的练武场,这是一个巨大的空地,正好适合放风筝。三人赶到的时候,大师兄向波正在那里与五师兄孙浩比斗,八师兄吕文程作裁判,三人停下来,眼带古怪:“师妹,你们可是要,放纸鸢?”
“是的。”许茜道,“秦术和长泽都做了一个,比比看谁飞的高。”
“闲坐小窗修道去,不知春去几多时。我们修仙之人,与凡人不同,我们与天争命,每日修炼尚且来不及,又哪有闲心做这些事。”吕文程道。
“说起来也唏嘘,我已经有二十年未放过纸鸢了。”向波眉头一皱。
“小师妹尘缘未灭,再说她已经成亲,自然和我们不同。”孙浩道。
三人稍微停顿后又继续比武,秦术和许长泽则在另一边放纸鸢,眼见许长泽秦术的风筝也越飞越高,场地逐渐不够,许长泽便开始往后山上跑,秦术和许茜也跑到后山。后山是内城核心区的一座小山,是诸弟子的后花园,高度不高,也没有什么有威胁的虫兽。许长泽一边跑一边笑:“秦术,我飞得比你高!”
“小心!”秦术陡然脸色大变,丢下纸鸢线,将许长泽扑倒,一道黑影闪过,秦术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