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都柏林世界航空博览会用以吸引世人眼球的亮点,爱制ir-39a与德制me-55的空中对抗一早就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何况出场进行空中格斗表演的是双方空军的王牌战斗机部队。在外行人眼里,这场耗时22分钟的空战表演过程绝对是值回票价的,然而在内行人看来,表演终究是表演,跟真正的实战相差甚远,双方飞行员不但没有使出全力,反倒有着十足的默契,最终的结果也是皆大欢喜——主场作战的爱尔兰精英们以19比18取得了小胜。
“啊哈,克里斯蒂安-冯-奥尔登堡将军,奥尔登堡家族最骁勇善战的海军指挥官,阁下的大名在下仰慕已久!”
说这话时,苏格兰军政首脑阿列克斯-查格斯-巴里奥尔一脸崇敬地握着克里斯蒂安的手。这位苏格兰元首来到都柏林出席世界航空博览会,在意的当然不只有这里展示的航空飞行器。他之所以能够在苏格兰政坛飞速崛起,除了那些对民众极具鼓动性的精神宣言和让实业家们心甘情愿给予物质支持的执政方略,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也是他的一大法宝。
克里斯蒂安以德国式的傲慢神态回应说:“您好,尊敬的苏格兰元首阁下,我和高贵的约阿希姆一世陛下刚刚还在谈论您。”
“哦?谈论我什么?”
一旁的夏树笑着插话道:“我们说您是当代的拿破仑,苏格兰人的拿破仑。”
“哈哈哈!”巴里奥尔爽朗地笑了一通,然后摆摆手,“跟爱尔兰人的拿破仑比起来,我的才能和贡献实在相形见拙!”
夏树别有意味地说:“那是因为阁下主宰苏格兰的时间还不够长,要再有个十年二十年,苏格兰的成就未必不如爱尔兰啊!”
纵观历史,在绝大多数民主政体,政府首脑的任职时间通常不超过十年,在位十几二十年的相当罕见,即便有,那个国家的政体通常也是伪民主、假民主。
巴里奥尔当然知道对方意有所指,所以笑而不言。
夏树无意主动搭话,见苏格兰独裁者不吭声,便向克里斯蒂安提议去来一场私下的游泳比赛,不想巴里奥尔居然很感兴趣,还表示自己年轻时候也是个出类拔萃的游泳健将。
夏树与克里斯蒂安相视一眼,既然对方主动加入,他们也不拒绝。
一个小时后,在都柏林郊区的一处高级军官疗养院,夏树和克里斯蒂安以相隔不到五秒的时间碰触到了游泳池终点的池壁,巴里奥尔吭哧吭哧地在后面追着,这般场面仿佛是对三个国家实力的映照。
两个游泳高手在终点歇了一小会儿,苏格兰独裁者这才攀上了池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给自己垒台阶:“稍有几个星期没坚持锻炼,体能果然就跟不上了,陛下和将军……每天都要花费不少时间锻炼吧!”
夏树笑盈盈地说:“那是当然的,我们毕竟不像阁下这样日理万机,每天需要处理的公务,两三个小时就打发了。”
巴里奥尔无奈摇头:“不是我抓着大小事务不放,而是那些官员们懒散惯了,很多事情交给他们操办,要么是无果而终,要么只做一半,真是伤脑筋!说到治国之道,我倒是一直想向陛下请教,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根治政令不通的弊病?”
找爱尔兰统治者借有关吏治的药方,乍一看好像找对了人,其实不然。爱尔兰王国从独立建国到解决领土纷争,从筑牢经济基石到取得飞速发展,这个过程可说是顺应天时地利人和,大体上是不具有借鉴性的。
正因如此,夏树开玩笑的回答:“有个很好很有效的办法,请一群古板苛刻的德国官员进入你们的行政系统,而且给予他们绝对的信任。”
巴里奥尔想了想,再一次选择了笑而不言。
从游泳池里出来,夏树和克里斯蒂安各裹了一块浴巾,就这样坐在躺椅上晒着暖暖的太阳,吃着野餐桌上的点心,巴里奥尔却独自多游了个来回。
等苏格兰独裁者穿起厚实的浴袍来到野餐桌旁,夏树道:“说到请教,我有件事情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以爱尔兰王国当前的政府财力,维持二十多万常备军都觉得压力很大,苏格兰是如何以爱尔兰五分之二的人口和五分之一的经济规模维持二十万常备军?苏格兰共和国在军制方面是否有什么诀窍?”
巴里奥尔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突然大笑几声:“陛下是军事方面的行家,这样问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夏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示自己没有拿他开涮的意思。
见此情形,巴里奥尔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回答说:“我想这里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苏格兰修宪将募兵制改为兵役制,兵员数量增加了,军人的薪金总支出并没有太大幅度的增加,另一个原因就是苏格兰军队的机械化程度远远低于爱尔兰,据我所知,一个战车团的组建和维护费用比一个步兵师还要多,两艘航空母舰的组建和维护费用就相当于苏格兰海军全部的军费开支。”
这两个理由在逻辑上是可以通过的,但夏树意指的并非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而是苏格兰从外界秘密获得的大额援助,这些援助主要来自两个方向,一个是不甘心偏居加拿大的原英联邦势力,另一个就是跟苏格兰政权暗中勾结另有所谋的日本了。所有这些并不只是猜测,德国和爱尔兰情报部门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若是将这些信息对外公布,苏格兰现政权必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但是巴里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