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樊季月最黑暗的一天,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家里的气氛异常的凝重,连阿妈都察觉到了,不停的问她的小天去哪了。
樊季月背过身,流着泪告诉她培天去出任务了,要去好几天。
樊季月整日呆在苏培天的房间里,每天唯一能和外界沟通的就是小六的电话。
因为是秘密调查,小六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只能千方百计从其它人嘴里扒出一些。
“上面怀疑天哥和一宗走~私案有关,当时案子是天哥办的,但是主犯跑掉了,上面怀疑天哥是故意放走他的,简直是放屁,要不是天可布置的精巧,我们不但抓不到一个人可能还会有伤亡,这些我们都可以作证,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们说话,我怀疑天哥这性子早就得罪了谁,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整跨天哥,嫂子,你也别急,天哥的清正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我己要想好了,天哥一天不出来,我们就罢工,再找一些被天哥帮助的人去街上示示威,制造舆论谁不会?”
樊季月从心底里感激:“小六,谢谢你,谢谢,培天能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福气。”
“嫂子,天哥如果蒙冤,这个工作我也不要做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拼……这太让人寒心了。”
樊季月懂,她怎么不懂?
苏培天如果倒下,那么正义,公正也会倒下,正义人被冤,这比任何事都让人感觉难过。
樊季月扑倒在床上,枕头上还有他细碎的发丝,她想起今早他端端正正,一脸信赖把自己交给她的样子:“随你喜欢的剪吧,我看不到不要紧,但是你每天都要看到的。”
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一天,两天,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樊季月从来没停止过她的努力,她去网吧注册了用户名和苏培心的粉丝掐架,她用七八个小时注册上千个用户名去顶一条还苏培天清白的贴子,她甚至和小六一起一个一个的去拜访苏培天曾经帮助过的人们,她的脚因为劳累夜里总是疼痛难忍,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最煎熬的是压力,她开始掉头发,每天起床,枕头上都有一大把的长发,面色苍白,双唇失血,唯有一双眸子坚定刚强。
樊季月坚信,她的培天终有一天会洗刷冤情!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天遮在头顶的黑暗,己经开始慢慢的绽开缝隙,阳光己经开始穿透了浓重的乌云。
这天,樊季月依旧照常的早早起床,下楼帮阿妈买早餐,路过报亭边时,她顺便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她完全愣在了原地。
满眼的报纸,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标题——z市发生游~行事件,民众高喊还苏培天清白。
那一秒,樊季月潸然泪下。
这一天她盼的太久了……久到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几乎每一份都买了一张,迅速的回到家,把报纸拿给阿姨看。
阿姨也是惊喜不己,直说老天有眼。
樊季月忍着激动打电话给小六。
“嫂子你别谢我,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是想组织,可我哪有那实力组织这么大的游~行?这都是天哥帮住过的人在为天哥报不平,他们其实早早就在私底下联络了,你还记得面馆的老板娘吗,她也是其中的一个,还有李大爷,王大娘,曾哥,大刘,小王,东街养老院的所有人,我都记不清了,天哥帮助过的人太多了。”樊季月拿起报纸,一一看过去,果然在照片里看到了面馆大娘的身影,数千人的队伍里,每个人都举着条幅,群情激愤。
而最显眼的要数打头的一个男人,他体表壮硕,面庞凶狠,额间还有一条疤,一身黑衣打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那个是老赵,当时那可是z市一霸,就是天哥抓进去的,当时还说要报复天哥的,可是法庭当时出具了不属于案件的证据,天哥当庭为他辩解,他有个老母亲八十多岁的高龄,天哥知道后,就每个月从工资里拿出一部分买油买面的送过去,也从不对人说,老赵出狱后知道这些,就想和天哥结交,为此还改了一身的臭毛病。”
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西街,一直到中环,所到之处都有大片的媒体守候。
“苏警官为人办事,这样的好人不能受屈!”
“还苏警官清白!”
“要不是苏警官,我儿子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儿子一条命啊!这样的好警!察竟然被抓进去了,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苏警官要是贪~污,还用每天专到我的摊子挑一些剩菜来买吗?他的皮鞋几年都没有换过了!你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像这样的警~察天下还有几个?!”
“小天是好人啊,你们抓错人了。”
“我天哥行的正,走的直,任凭你们怎么抵毁也没用!”
“老子这辈子就佩服过一个警~察,你们还给他弄进去了,信不信老子把z市搞的天翻地覆?!”
叫嚷声此起彼伏。
派来维持制序的警~察全都守在一旁,并不上前,多多少少有些放水。
小六的车子就在外面,看着这浩大的队伍,将指间的烟往嘴里塞塞,硬是没说出话来。
“不许抽烟,李局说的。”小王今天第一天执行任务,多少有些兴奋,但还是那副臭脾气,唯领导是尊。
“少惹我啊,我现在兴奋着呢,没准能做出啥事来。”
小王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把烟抢过来:“不许抽。”
小六手里一空,眉毛拧了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