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月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林景文是个商人,当然不会做无利的事情,他能帮她们这么多己经很不错了。
樊季月沉默不语。
林景文笑了一下:“我给你时间,不过你父亲恐怕等不及了,樊氏撑不了多久了。”
樊季月依旧不说话。
林景文等了一会:“走吧,天凉了。”
两人坐上车。
林景文缓缓发动车子,将车子驶上公路。
好半晌,樊季月才打破沉默。
带着一丝的睹气:“谁信他的话?培天又没犯错,凭什么降他的职?”
“这一点,你还真是小看了你父亲,樊家目前虽然身处困境,可曾经的樊氏那也是百年的大家族,手里的人脉不是你能想象的。更何况,上面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樊季月不相信:“培天立了功,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
“听没听说过一个成语,功高盖主,培天这次影响太大,奖励了他,就暴露了内部的很多陈年旧疾,更何况,很多人烧红了眼睛等着抓他的小辫子,上面也不想看到不久之后一个人民英雄就沦落为劣迹斑斑的反面人物,索性将他调了职,不侵占到其它人的利益,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父亲还承诺投资基建,这可是一个小心的诱惑。对方当然欣然同意。”
樊季月如此聪明,当然听得明白。
林景文继续道:“培天的性子,如果被调离了岗位,一定生不如死,郁郁寡欢,他那个固执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而且……”
樊季月抬起头:“而且什么?”
“培天还在里面,你觉得你父亲有没有有可能,让他根本出不来?”
樊季月葛的瞪大了双眼。
她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可能?
不禁摇着头:“不,不可能,那么多为他请愿……”
“舆论这种东西,有钱就能办到,你父亲甚至根本不用动手,就会有专业的公司为他操作,到时候风向一转,民众的想法也会跟着转变,结果你应该清楚的。”
林景文看了一眼后视镜,忽然止住话题。
因为樊季月的脸色差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林景文掏出手帕递过去,樊季月并没有接,而是倔纲的将头撇向窗外。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的行驶着,一路开到了樊府,在大门外停下。
林景文熄了火。
车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林景文斟酌着开口:“阿月,我并不想让你汰为难,我们可以去国外登记,国内不会生效,婚礼设在国外,保证不会在国内有任何的风声,你只要赔着我做一场戏瞒过我的家人,结婚后你随时可以离婚,我也不会做任何婚前公证,你分得的部分就当是我的谢礼,我也会努力帮助樊氏起死回生。”
见樊季月依旧不说话,林景文停了一会,继续道。
“你应该听过林家,祖上四代从政,到我父亲这一代开始从商,产业扩展的很快,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孙太少,到我这一代,就只有一个儿子了,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通途大道不走,偏要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我十岁时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落在男孩的身上,十六岁交到第一个男朋友,正式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二十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就好像你和培天,我们偷偷摸摸的相爱,小心翼翼的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有一次,他骑着车子摔倒在我的车前,我和他隔着车窗相望,保镖把他连车带人推到路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爬起来一拐一拐的离开,再后来,他伤到了腰椎,几乎要瘫痪,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在医院对面的办公楼开会,两个楼之间不过百米,整整一个月,我们只是隔窗相望……可能是他觉得太累了,悄悄的离开了从此人间蒸发……我讲这些,并非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共同点,阿月,请你,帮帮我。”
林景文重重用了个请字,这样的男人,竟然肯向人低头。
樊季月看向他,林景文将钱夹里的照片拿出来:“我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了,如果你不想让也面临着和培天一样的危险,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樊季月看向照片里的男孩,男孩眉目清秀,嘴角微弯,干净清爽。
樊季月张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可是你们在一起,早晚会露陷的,你们不可能有孩子的。”
“这个很容易,我们可以找人代孕,只要避过家人的眼目,他就是安全的。”
樊季月张张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晚一些时候,樊季月回到樊府,走进大厅。
樊志成几乎立即起身向外张望:“林公子呢?你没邀他一起进来?歌剧这么快就结束了?”
樊季月不想说话,转身往楼上走去。
“站住!我让你站住!”
樊季月视无睹。
回到卧室,樊季月仰向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忽然想起林景文的话:“你即使找到其它人帮忙,你父亲也不会善罢干休,狗急跳墙,你永远不一个疯狂的男人能做出什么,除非,你能说服培天辞掉工作,每天像一只狗一样躲在房间里,你会这么做吗?那是对他的污辱。”
樊季月掏出手机,找到培天的号码,轻轻按下去。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你所拨打的号码己关机。
“培天,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在给我们寻找出路,你不要怪我,好吗?”
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