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冷笑道:“怎么说也是黄国的公主,十万两就让她委身于一个古稀老头,真是可怜。”
袁老板皱眉摇头,颇不认同:“这话就错了,放在二十九国,她是黄国公主,但在现今时代她就是一普通流民。若不是我们这些善心人奔走忙碌,为她寻了个衣食无忧的好去处,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殒横尸街头了吧!”
“袁老板真是心善,还会管‘秘堂’该操心的事。”
袁老板摆摆手,道:“别提了,我去问过,你道那里开价多少?这个数!三百两!一个前朝公主就值三百两!要是把她卖去那里才叫委屈呢!”
饿殍笑了笑,突然一把手推开袁老板,道:“谢谢袁老板给我讲的故事,二千两,要是没有的话,麻烦你让老张过来。”
“等等呀!你这是不信我还是怎的?”袁老板又凑上去,道:“跟你撂老底就是想告诉你,我准备给你的这个姑娘,姿色不比竹水姑娘差。你只消再给她编一个身世,比如其他国的公主呀,大臣的千金啊什么的,我敢说,赚的钱绝对够你挥霍下半辈子的!”
“袁老板真大方呀,二千两都不舍得,反倒舍得一个身价十万两的姑娘。”
“饿殍老弟,说个大实话,男人挣钱图个啥?还不是为了盖房娶媳妇。你的钱应该也不少,就差一个媳妇。今天给你这姑娘,你要是想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不想卖,自己留着做媳妇也绝对值!”袁老板说着,转身朝十米开外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立马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袁老板不愧是干坑拐这一行的,说了这么多也不嫌累。抱歉,我只对钱感兴趣,对姑娘,毫无兴趣。哎!后面的金主谁再来?——”
袁老板忙扯住饿殍的袖子,跟着的伙计们围了一个圈将排队等待竞价的摊主们拦住了。
“袁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弟你真是属猴的,不管怎么说,给个机会,看看再说?要是你看得中,咱们就成交,要是看不中,我再带着我的人走,行吧?”
饿殍见他人多势众,也不再争执。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先前那个伙计牵着一匹花骡子走过来。骡子上驮着一个麻袋,结口出盖着一张黑布,有心人一看就明白麻袋里装着的是一个人。
“来来来,新苞不见光,委屈老弟你佝着点身。”
袁老板贼兮兮地掀开黑布一角,饿殍刚瞥了一眼,腰间竹筒内的鸣香蛊突然躁动起来。
饿殍没有想到白芳动托他找的人居然自己送上了门。他不过片刻犹豫,就让那个袁守针钻了空子,半赖半抢以三百两银子占了那个他花了半月心血挣来的一个位子。
凭白损失一千七百两,这笔账是不是该算在白芳动的头上?现在人是找到了,下一步是通知他呢,还是先讹一笔再说?
饿殍揣着心事走到城门,刚要进去,就被城门兵喊住。
“站住。”
“这不是饿殍吗?”
饿殍回神,立马笑嘻嘻地迎上去,本想陶点银子,可搜遍前襟袖袋,只有袁守针给的三张一百两白银票。
“驮的是什么?打开看看。”
南都虽然开放,杀人越货几乎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但前提是别让官府的人看见,否则,像贩人这类买卖,被抓住了,轻则入狱受刑罚点银子,重则流放处斩。当然,只要钱能蒙住官府人的眼睛,南都的士兵也跟其他国的士兵一样好说话。
既然银票都掏出来了,再塞回去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们还认出自己了。
饿殍咬咬牙,只得给三个预备掀黑布的三个城门兵一人一张。
“格老子的,饿殍你今天又狠吃了一笔啊!”士兵甲看见银票数目乐得合不拢嘴。
“都说你饿殍贪吃,看来出手也大方!”士兵乙赶紧将银票塞进前襟,挥手道:“走吧走吧,赶紧走。”
“唉等等!”士兵丙拿着银票有点不知所措,“两位大哥,不是说士兵不得私自收受百姓钱财吗?况且,咱们不是要帮钱记小哥找人吗?”
士兵甲赶紧在士兵丙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蠢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收人东西了?再说那小子算老几啊!不就请咱吃了几天夜宵吗,那值几个钱?帮他找人是给他面子,不是义务,明白吗?你不要银票可以给我们,但是如果你敢把这事唱出去,呵呵,就等着你的枣儿妹妹给我暖床吧!哈哈哈哈!”
“请问各位大哥,我可以走了吗?”饿殍等的不耐烦。
“等……”士兵丙想拦他,却被士兵甲一巴掌拍到一旁。
“当然可以,饿殍,下次有肥肉记得再跟哥几个分享哈!慢走!”
一分没有了!饿殍心里痛的滴血,面上依然不露声色,牵着骡子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