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请你进来吗?”
楚汉阳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帘后传来,赵晓棠知道他如今拿捏着他们几个人的命脉,就算再讨厌他,此刻也必须把这份厌恶藏起来。
她收拾一下心情,挂着一缕笑走进去。
“草民赵晓棠,见过楚公子。”
楚汉阳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腕上挂满金镯玉镯,一端茶,那些宝贝就碰撞地清铃清铃直响,听在耳朵里,直泛痒。
赵晓棠拿眼偷瞟,见他半天不说话,喝个茶还慢悠悠地,知道他在故意晾自己。不禁对他一阵腹诽。
良久,楚汉阳终于放下茶杯,冷笑:“骂爽了?”
赵晓棠一惊,干笑道:“楚公子在说什么呢?”
“脏话都写脸上呢,我看得见。”
赵晓棠又笑:“草民愚钝,听不大懂。”
“怎么?玩腻了野蛮泼辣,现在喜欢假惺惺这套?”楚汉阳皮笑肉不笑,“装鬼吓我,把我从高台上推下去,然后顺走我的书……”
“呵呵,赵晓棠,你胆子很大,但是现在这种低声下气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赵晓棠本就对他万般抵触,此刻心中一腔闷火被他一盆脏油浇下来,瞬间火焰万丈。她瞪着一双眼睛就想骂回去,可是转念一想……
“楚公子教训的是……”赵晓棠感觉这腔调都不像自己,“之前是我有错在先,不懂规矩,惹怒了您,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草民……”
楚汉阳看她微微垂着头一副虔诚的样子,盯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赵晓棠,你也不过如此,想当初,你那位前辈可比你有骨气的多,哪像你……啧啧,什么异世之人,也不见得尽是些搬弄风云的传奇人物。”
赵晓棠听见他说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免一惊:“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楚汉阳不以为然,嘲道:“你的十二星座谱有点意思。不过,”他凌厉地看向她,“敢说我跟麟公主不般配,那注定是跟楚氏作对!”
难道是鸳鸯谱惹来的杀身之祸?
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真是冤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莫名其妙给你和——”她赶紧住嘴。难道要说是公主派人询问他们姻缘的,那个谣言也有可能是公主单方面散播出去的?要怪就去怪公主?
这显然不合适。
“楚公子,我是被人陷害的。”
赵晓棠从行业竞争角度出发,结合私人恩怨,将种种前因推给了红月庵的文妙法师。
“文妙法师嫉妒我分走她的生意,害怕我抖出她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要陷害我。”赵晓棠说的诚诚恳恳,“楚公子,当初也是因为我被她蒙蔽,以为你跟她是一伙儿的,才对你,对你……做出那种大不敬的举动……”
楚汉阳听她提起那日场景,顿时浑身不自在,忙闭上眼睛大喊:“住嘴!”
赵晓棠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越发肯定他是个洁癖。
“楚公子,”等了半晌,看他神情稍微平静了些,赵晓棠小声道,“以前是我太冲动不懂事,我现在给你道歉,咱们之间的误会能一笔勾销了吗?”
片刻死寂后,楚汉阳慢慢睁开眼睛:“你是在向我,乞和?”
什么乞和?真不中听。但她大人大量,不计较那么多,点头友好一笑:“所谓与人为敌不如与人为友,既然现在真相大白,我们也没必要一见面就互掐互怄吧?互帮互助,合作共赢,所谓友谊地久天长是吧?”
楚汉阳笑了笑,伸出一只琳琅刺眼的手:“把东西还给我,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赵晓棠一愣:“什么东西?”
“赵姑娘是贵人多忘事吗?”楚汉阳淡淡瞥她一眼,“那晚你推我下去后,从我身上拿走的那副图,是不是该还我了?”
那时她确实捡到了画,可是还没来得及带走就被人从后背敲晕。
“楚公子,你的那副画,开始是我捡到的,可是我拿着没几秒,就被人打晕,醒来后,那副画也不见了。肯定是当时敲晕我的人拿走的。你该去找那个人——”
“我不管。”楚汉阳打断她,语气颇为霸道,“从你手上弄丢的,就得你赔我。不然,你依然是我楚氏的敌人。”
赵晓棠欲哭无泪,影帝找她要,楚汉阳也找她要,那副画到底有什么值得宝贝的?
“楚公子,你知道我一个异界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受你所赐戴罪在身,四处流窜夹缝求生,性命朝夕不保,现在你又为一个我不可能有的东西来为难我,摆明是要逼我于死地。你含着金汤勺出生,要什么有什么,无数美食等你去品,大好河山等你去玩,正是好好享受的时刻。何必要把大好光阴浪费在我等小民身上?”她一副痛惜的神色。
“嗯。”楚汉阳煞有介事地思考片刻,点头道:“说的好像很在理。”
赵晓棠心念一动:“那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一马。”
赵晓棠严肃道:“楚公子先说是什么事。”
楚汉阳也不卖关子,转着手中的金镯子:“你是不是看得懂我那副图上面的字母?”
赵晓棠皱眉回忆片刻,点头:“你说的是那些拼音?”
“不错。只要你帮我把那些字母的意思写成异语,我答应楚氏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他的眼睛在她身上看一圈,“还会还你清白自由之身。”
条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