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只感觉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座孤岛上怎么可能有人影?
难不成是当年修建这座宫殿时,枉死的工匠的怨魂?
不过他终究还是一咬牙,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灵心道,“留在这里我也……很害怕。”
夜雨无暇多话,闪身而出,刚刚好看见走廊尽头,赫然真有一个影子一闪而逝!
夜雨硬着头皮大喝了一声“什么人”,便飞身追了上去,灵心展动身形,跟在他后面。
那人影的动作极其敏捷,并且似乎对宫殿相当熟悉。
夜雨几次险些跟丢,好在每次都在最后时刻又抓到了那人影的踪迹。
追了小一炷香的功夫,夜雨不由得暗暗心惊,要知道他的轻身功夫虽然说不上好,但也可以勉强跻身一流。
可是,他追逐前面这个人影时,却极为吃力,甚至很多次他都觉得对方是故意让他看见自己。
但同时,这人影既然有如此高强的轻功,至少足以证明他确实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了。
此时,那人影已经窜入了废旧宫殿的二楼,前面是一条岔道。
人影身形闪动,一晃眼就消失不见,夜雨此刻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走廊,他顿时犯了难。
此刻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选错了路,只怕再也不可能追到对方。
可是,自己和灵心流落孤岛,如果岛上还有第三个人存在的话,不见上一面实在是没法死心。
并且,明知道有人在暗中窥伺却不知对方的底细,对夜雨来说,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就在夜雨踌躇间,左侧的走廊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方壶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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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浑身一震,与灵心对望了一眼,道:“我们因受人陷害,流落此处,不知阁下是?”
“受人所害?”那人冷笑了一声,“这方壶山在东海之中,四面无所凭依,你们就算受人所害,又如何能来到此处?”
夜雨有些犹豫了。
对方毕竟是在龙太子的地盘上,虽然并未直接动手,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是敌是友。
谁料,就在夜雨纠结该如何回答时,灵心已经直接开口了。
“东海蛟龙为非作歹,将我们放逐至此,前辈您是否也是这样来到这里的?”
那边陷入了一阵沉默,就在夜雨以为坏事的时候,那人才终于又开了口。
这一次,苍老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之意。
“你们……也是受龙太子所害,来到这里的吗?”
“正是。”夜雨道。
“放下你们的武器,进走廊里面来。”那人道。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虚弱,但带着十足的威严。
命令的口气本该让人觉得不快,但夜雨和灵心听在耳里,却情不自禁的产生了臣服之意。
夜雨不由暗暗心惊,心道这人莫非也是个大有来头之人?
听夜雨和灵心半晌没有动静,那人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信不过我吗?”
夜雨有些犹豫,灵心则凝望着他。
显然,无论他决定相信还是不相信那人,灵心都会遵从他的决定。
这样的神情,让夜雨心中一热。
他稍一沉吟,纵使解下佩剑,自己和灵心二人都有功夫在身,进去就算对方心怀恶意,以一敌二,总不至于瞬间发生意外。
何况,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若真的有人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见走廊中的人,那就真的堪称是奇闻了。
“我们马上进去。”夜雨道。
他放下听龙剑的剑匣,解下佩剑,灵心也放下了手中短刀。
然后,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走廊。
他们也终于见到了那位与他们迂回了许久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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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者在走廊的中央,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的身材非常瘦,显然是常年的饥馑所致。
老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袍子,因为风吹雨打,已经褪色到看不出袍子的本色。
他的须发也已花白蓬乱,看来犹如深山中的野人。
唯独怎样都无法忽视的,是他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明亮、锐利的,只有顶尖高手才会拥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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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和灵心打量着老人。
他们的心里,此刻百感交集。
这老人看来,已经在此处生活了许久。
他为什么没有逃离这座岛屿?
是不是因为没有办法逃离?
那么,夜雨和灵心两人,最终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子,像野人一样,在荒岛上孤独终老?
老人也在打量着夜雨和灵心。
但他的心事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现在是什么年号了?”老人忽然问道。
夜雨依历法报上年号,老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
一边大笑,他一边道:“好个龙太子,竟然将我困在这里足足有十五年了!”
这看似狂放的言语中,又藏了多少心酸与痛苦?
夜雨不敢猜。
灵心已偷偷别过头去,擦拭自己的眼角。
这景象本已令人心酸,更何况,老者的今日,或许就是二人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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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跟我一起上岛的那几个之外,这十五年来,你们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