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话音刚落,诛心却突然猛地转身。
一滴水,落在她藏蓝色的绣花鞋上,很快与暗色融为一体,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诛心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流泪,但她知道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也许,是觉得太丢人了吧。
眼眶热辣辣的,胸中的怒气将她平时那些伪装都烧得一干二净。
“好!好!好!好一个只要你有,你便给我,哈哈哈哈哈,可是从头到尾,我要的不过只是一个你罢了!”虹猫的话,让诛心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仿佛如此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火焰。
不料这一次,虹猫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反驳。他不知道诛心为何转身,但他明白诛心刚刚所说话语的含义。
虹猫低头不语,最后竟然吐出了一个“好”字:“我跟你回灵虚族。”
听到这句话的诛心,似乎比虹猫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答案。身体在听到“好”字后竟然微微一震,她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容漫上唇角,弧度也越来越大。直到她彻底的听清虹猫说出的话,诛心一直不甚安稳的心才安定下来。
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诛心神情举止都透露着喜悦。
她伸手扶起半蹲着的虹猫,又开始了往日的调笑:“不就是救她一命嘛,顺手而为的事情,虹大侠干嘛搞成这个样子。你们中原人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嘛。现在看来,也并不可信。”
身体尚欠还虚弱,何况刚刚还答应了要和她一起回灵虚。此时的虹猫没有再明显的拒绝,闻言只是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顺势起身,仿佛从未做过方才那般,让男子难堪至极的举止。
看着诛心心满意足的欢喜模样,虹猫的笑却未达眼底:“多谢。”
他伸手拂开诛心伸出的手,随后拖着还十分虚弱的身体向门口走去,清淡的话语传来,人已渐渐走远:“那不知灵女可曾听过,中原人还说过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诛心愣在原地,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似哭似笑,说不出的难看。
她突然想起长老在给虹猫种下蛊毒后,让她速速带着虹猫回到灵虚族的时候。她还任性的拒绝了,甚至愿意陪着虹猫跑到这和她毫无关联的盟主府来,看了这一出又一出的戏。
那天巫祝看了看她,又将视线转向躺在床榻上的虹猫,最后却是落在虹猫身旁的长虹剑上,随后长老问了一句让她有些莫名的话:“这个男人,你觉得,你看见他的心了吗?”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也不以为意,随口便答道:“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先拴住他的人!”
可如今,却是连人都有种留不住的感觉。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格外沉重,诛心回过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头一跳。
糟了,虹猫现在身体虚弱,内力受制,若是去了盟主府被蓝兔他们发现,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诛心连忙动身,朝盟主府的方向赶去。
正如诛心所料,虹猫前往的正是盟主府的方向。可虹猫并没有再躲躲藏藏,而是直接前往六剑所在之处。
“虹猫!”跳跳向来机警,虹猫还未踏入房中,他便有所察觉地探向窗外,正看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房中的几人,一听到虹猫的名字,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离别后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他们最近笼罩在心上的阴霾。
“虹猫!真的是你!”逗逗夸张的从坐着的椅子上蹦下来,这些天来,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如此生动的表情。
“好小子!消失了那么久,总算还知道回来。”人还未到,拳已经到了身上,大奔高声喊着虹猫的名字,语气中也是止不住的欢快之情。
“咳咳,咳咳……”虹猫受了大奔一拳,竟然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随后便干咳了几声。
“虹猫,你怎么了?”从虹猫走进屋子的那一刻开始,蓝兔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虹猫的咳声又立马将她的思绪来了回来,连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我没事。”听到蓝兔的话语,虹猫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
“你真的,没事了吗?那之前的蛊毒?”蓝兔实在想不通,诛心不是说虹猫在她手里,可为什么虹猫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时之间,蓝兔有太多的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无法宣之于口。于他,于她,于其他兄弟,皆是如此。如无法解决,那又何必再让他人徒增烦恼。
“没事,诛心,诛心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帮我,我现在已经好了。”看到蓝兔紧锁的眉头,虹猫下意识的想要抚平,却只能握紧双手,隐于身侧。
看到虹猫咳得脸色泛着异样的潮红,蓝兔便不禁伸手想要去搀扶虹猫。可就在她触碰到虹猫的一瞬间,一向观察力敏锐的蓝兔发现虹猫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受到了一阵锐利的疼痛一般。虽然他极力掩饰,可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连眉心也紧锁在一起。
蓝兔手下一颤,连心脏处也是一震,她想起几日前诛心所说的:“服下‘咫尺天涯’雄蛊的男子只能与拥有雌蛊的女子交合,否则不仅自己将会遭受蛊虫的反噬,还会让雄蛊同与之交合的女子产生抵抗之力,一旦再次靠近,便会令身负雄蛊的男子遭到反噬,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