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宝马菲比一般嘛!你小子少给我添麻烦,甘蔗正是下肥(肥料)的时候,我带他上去。 ”秦悠白了眼秦荣,走到庞康跟前微笑道“小兄弟,这一楼是摆放肥料农药的地方,味道不好闻,到上面坐吧。”
秦悠老了许多,庞康看得真切,以笑相迎,点头说道“好,上去叙叙旧。”
叙旧?秦悠顿时冒汗,怎么说也是个高中生了,连词也用错,这家伙真没礼貌;心里是这样想,但秦悠不能失礼,带着庞康往楼上走,走时还不忘交代秦荣关门。
秦荣叹了口气,暗道“莫非连老爸也认不出来了?”转身关上一楼的大门。
小轿车旁,不少小孩正围着车子指指点点,有的甚至还当镜子照,特别是车子侧面,还可以当哈哈镜玩耍,可把长峰村的小孩乐翻了。
“你们小心点,别乱动人家的车子,知道没有?”秦荣提醒了声,转身便跟着往楼上走。
那几个从田里跑回来的人,躲在暗处给秦荣竖起大拇指,赞秦荣结交有钱阔少,前途无限量啊…但除了羡慕之外,他们恨自己的孩子,没有这般本事,无奈只有叹气回田里。
“这边坐!”二楼客厅,没有铺地板,茶几也是平常人家所用的纯木制作,外加一层暗红色的油漆;可能是平时工作太过繁忙,茶几上丢着不少东西,也有不少灰尘,说得好听点叫简陋,说难听点就是邋遢。
庞康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看了眼茶几,暗皱眉头,不是他不习惯,而是觉得东西摆得太多了;转头看了眼跟上来的秦荣,暗暗使眼色,不过秦荣看不懂罢了。
秦悠也没坐下,转身便进屋,显然秦荣的母亲欣莲,仍在睡下午觉,等待太阳小些,才出地工作,这倒不像其他村人,因为人家现在都已经在地里工作了。
趁秦悠走进房间,庞康连忙拉过秦荣,“你爸妈忙得没时间收拾,你小子回来也不帮收拾一下?”
“师傅,家里没地板砖,很容易起灰尘的,我才去了几天,茶几就变成这样了。”秦荣压低了声音,委屈的说道。
也有道理,庞康点了点头,“在你家别叫我师傅,快点收拾一下茶几,扫扫地,改天挣到钱了,记得买些塑胶毯铺上,要不也买些地板砖。”
秦荣点了点头,哦了声,给庞康倒了杯水,便走茶几旁收拾去了。
不一会,便看到欣莲与秦悠出来,欣莲的头发有些乱,眼珠子发红,显然是刚起床,而且平时睡眠也不足。
庞康立即站起,客气笑道“秦大嫂!”
“你是?”本来欣莲还有些睁不开眼,但被庞康的称呼吓了一跳,好好的一个二十上下的后生,竟然叫近四十岁的欣莲为秦大嫂,如何不让把欣莲吓了一跳?
秦悠也懵了,不过更多的是认为,认为庞康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心中暗骂秦荣交什么猪朋狗友,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们…都不认得我了?当年在你们村偷甘蔗的老六,还记得么?”庞康这才发觉不对劲,连邱金雄都不记得,更别提秦悠夫妇了。
老六,是庞康当时的化名,当年庞康和艾曼丽,曾在长峰村偷甘蔗,但不幸被抓住了,差点还被暴揍一顿赶出村,幸好秦悠夫妇出言阻止。
救子大恩,秦悠和欣莲怎么会不记得?这些年来,他们时常跟秦荣说起,只可惜找不到人,不能报恩,所以他们心里对庞康一直心存愧疚。
秦悠看了庞康好一会,越看越像当年的恩人老六,双手开始抖动起来,慢慢走上前上下打量庞康,“怎么可能?他现在的年纪,估计跟我差不多,甚至还比我老;可是你…你的年纪才二十上下,怎么可能是老六?不可能,不可能…”
“爸,他真的是师…当年施法救我的老六,如假包换。”秦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徐徐道来,“他现在不仅是道士,而且还是个老师,我就是在学校碰到他的。”
庞康冷汗大冒,老师?传教还差不多,教书就没兴趣了,再说没那个文化。“秦兄、秦大嫂,想当年偷甘蔗的时候,若不是你们,我跟曼丽可能要被赶出村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艾曼丽?”
秦悠大震,双目开始迷离,回忆起十年前的老六偷甘蔗,这件事可没跟秦荣说,这么说眼前的人真的是老六?“可是…可是你的年纪…”
“爸,恩人得道,早就不食人间烟火,所以那么多年来,他越来越年轻,年轻到我都认不出来了。”秦荣插嘴说道,心中又崇拜又向往,若是哪天有庞康那般道行…
“恩人呐…”提及偷甘蔗,欣莲深信不疑,上前拉着秦悠,便给庞康跪下,也不管地上脏与不脏。
庞康没想到两人竟然还那么热情,在两人还未跪下之时,两手拉着两人的胳膊,“你们别这样,这不是折煞我了吗?我这次回来,是有别的事,你们一再这样,那我可就走了。”
秦荣倒没说什么,毕竟他们都是长辈,而且还有未报之恩;“爸,我说今天有菲比一般的客人,您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何止菲比一般,简直求都求不来。”秦悠说着,眼眶发红;庞康不仅救了秦荣一命,而且连他的村长之位,都是庞康帮忙才坐上的;然而,庞康就这么不辞而别…
“是呀,老六,您当年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愧疚了十年,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报恩了…”欣莲却是直接哭出来,眼泪哗啦哗啦流出。
两人是激动所至,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