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裹起孩子,提上就走,年青女子张着手想扑想抓,胳膊伸在半空,张着手,却没敢扑上去。
这个神医,她真是神医吗?她跟她见过的所有的大夫都不一样,她怎么能这样呢?她会不会是个骗子?她把她的宝儿抱走了!
她们跟她说,说她能起死回生!她们不是说,她只要手指点一点,不管什么样的病,立刻就能好了,病就没了吗?
年青女子跌跌撞撞跟在人群后面,直直的看向队伍最前,失魂落魄。
进了后园那处确实清幽无比,也收拾的极其精心的小院,李兮顾不上打量院子,一把推开厢房,看到有炕,忙进去伸手摸了摸,再看了看四周吩咐道:“就这间吧,小蓝把孩子抱进来,白芷拿碟子盛水,多放几个碟子,这屋里太干,白英让人烧热水,姜嬷嬷,咱们的行李赶紧拿进来,把药箱子给我,其它的都交给你了,这几天我不见人,院子周围也别让他们靠近。”
姜嬷嬷答应一声,出去指挥安排,小蓝和白芷三人忙着跟李兮一起,照顾那个已经除了呼吸,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的小婴孩。
小蓝、白芷和白英分了两班,李兮却是一夜没合眼,不停的给孩子喂水喂药,用银针,中间甚至还泡了一回药浴,天快亮时,婴孩的高热开始往下退,时不时咋巴一下小小的嘴巴,李兮满眼血丝,笑起来,“小蓝,还是白芷去吧,把奶娘叫来,不要进来,就在院子门口吧,把奶水挤杯子里拿过来,你看看,她想吃东西了!好可爱的宝宝。”
看着白芷喂孩子喝了四五调羹奶,孩子沉沉睡着了,李兮才进了上房,一头倒下,衣服鞋子没脱,脸也没洗,就睡沉了。
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姜嬷嬷和白英上前侍候她先漱了口,李兮一边漱口,一边揉肚子,她是饿醒的,要不是饿,她还能接着睡。
“孩子怎么样了?”漱好口,李兮问道。
“姑娘先喝碗燕窝粥。”姜嬷嬷将燕窝粥塞到李兮手里,白英笑道:“好多了,嬷嬷作主,把奶娘叫进来了,姑娘放心,嬷嬷让奶娘在外院细细洗了好几遍才放进来的,那孩子现在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吃奶的时候还会咿咿呀呀的,挺好玩儿的。”
“看紧那个奶娘。”李兮吩咐了一句,姜嬷嬷脸色顿时变了,“真有人对孩子下狠手?姑娘看出来了?那孩子的病不是病?”
“病怎么能不是病?只不过照理说,那孩子自己不会得那样的病,嬷嬷,更饿了,有吃的没有?”李兮一口气喝光那小小一碗燕窝粥,将碗递给姜嬷嬷道,她真觉得更饿了。
“有有有!早就备着了!”姜嬷嬷一迭连声答应,顾不上说孩子的事了,急忙叫人摆了四五样小菜,盛了碗白粥。
姜嬷嬷坐在李兮对面,她吃一口她看一口,看着她吃的差不多了,拦着她笑道:“姑娘,不能再吃了,您饿的厉害,不能吃太多,吃个六七成饱最好。”
“好。”李兮虽说还十分想吃,不过知道姜嬷嬷说的对,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
“姑娘,您刚才说,那孩子的病真是被人故意害的?你没让那个小妾跟着,是疑心她害了这孩子?”看着白英收拾了菜饭,姜嬷嬷低低问道。
这是大事,得查清楚,这府里要真是连这么大点的孩子都敢害,那就是不详之地,得赶紧让姑娘搬出去住!
“不是,不让她跟着,第一,是我厌烦她这样愚蠢又自私自利的人,不想看到她,第二,她那么仓皇不安,在孩子身边,肯定闹腾的孩子也不得安生。”
“那是王太太?”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兮越听越拧,赶紧解释,“我是说,那孩子的脸,还有胳膊手上,隐隐约约有要发痘的样子,应该是水痘,大概是前头用药用的太厉害,没能发出来,水痘这东西,只能是传染来的,你不是说她们府上乱吗?有可能是奶娘啊、丫头婆子家里有人出水痘,带进来了,这孩子六七个月,正是最容易染上病的时候,就是……”
李兮皱着眉,“嬷嬷能不能想办法查一查是谁传进来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水痘有点怪,照理说要是水痘的话,不该烧的这么厉害,总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我想看看传染给她的那个孩子,看看那个孩子的水痘出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查!”姜嬷嬷松了口气,立刻站起来,吩咐白英等人侍候姑娘好好洗一洗,自己急步出去了。
“越快越好!”李兮在后面又多交待了句,姜嬷嬷回身答应,想了想,先去找住在外院的青川。
姜嬷嬷将李兮的意思发挥了下:“……姑娘的意思,若只是水痘也就罢了,可这水痘有点儿怪,就怕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病,一旦传染开,那可不是小事,这才吩咐赶紧找出源头。”
青川听完,立刻示意姜嬷嬷,“嬷嬷跟我来,这事得寻赵知府,一来是他府上的事,二来,真有什么不好的病,这朔方城里,还得他主持一二,嬷嬷请!”
姜嬷嬷跟着青川,在签押房寻到赵知府,青川示意赵知府屏退众人,拱了拱手道:“我们姑娘一进府,就替贵府小姐诊治,彻夜守护的事,想必赵知府是知道的。”
赵知府神情尴尬,站起来长揖不止,青川话没停,“我们姑娘说,你们府上小姐得的这病,极似水痘,这病只能是别人传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