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岁数不大,但原身是搏击俱乐部的成员,等闲一瞪眼,这群私教们也腿软。
别看老狼谁都不服,但面对老板,他还是很怂的。
此时老板板着脸,一副刨根问底儿拦不住的架势,王耿心里直打鼓。说起来,他原本就怕这个老板,且不说他矫健的身手和丰富的作战经验,王耿还曾亲眼所见,他一脚踢爆沙袋。
根本不知道自己耳朵哗哗哗地往外淌血,打架被老板抓了个现形,王耿强忍着腿不抖,恭恭敬敬地垂下来头来,打了声招呼。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时候,耿直boy王教练在问候了老板早安后,立刻和盘托出,“嗯,打架了。”
汪老板眉头能夹死苍蝇,“你说什么?”
王耿背挺得笔直,浑身肌肉紧绷,耳垂儿的血流得更快了,他抖了抖嘴唇,老实道歉,“对不起。”
汪老板好好地看了看一声不吭捂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大狼,和满头大汗,表情狰狞的新人,再看着一脸打翻了牛奶般无措表情的王耿,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凝滞的空气停顿了三秒,汪老板终于放过了众人。
“要去医院吗?”
大狼一个猛子起身,直摇头说不用,tony也识相地表示完全不需要。只有王耿搓了搓手指,发现黏糊糊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低头一看,半边身子都被自己的血染红,吓得声音都哆嗦起来,“我的天啊!我这是咋了?!”
混在人群里的猪队友tom没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汪老板哭笑不得地点了点王耿,让他跟自己来,再交待tony去前台领合同,便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走去。
王耿哭丧着脸站在老板办公室中央,心惊胆战地接受顶头上司的慰问——耳朵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还是需要消毒的。
汪老板为王耿消了毒,又确定了耳垂儿不会再流血后,才把医药箱收拾起来。
王耿垂头丧气,听候发落,汪老板却挥挥手,让他出去。
王耿惊疑不定,“老板,我知道错了,我。。。我下次不敢了,你能别。。。别辞退我吗?”
老板被王耿小心翼翼的表情逗乐,“那两个人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耿奇道:“我什么都没说,您怎么知道是他们两个打架?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应该去拉架。。。额,也不对。其实我想说的是。。。”
老板摆摆手,示意王耿停止犯蠢。
“我都知道,忙你的去吧。”
王耿呆愣楞地看着他,再次确认,“您真的,不生我气了?”
老板眉眼一竖,喝道:“非要我扣你工资才舒坦?!”
王耿一溜烟地滚出了办公室。
他今天本来就没有课,来这儿纯属“装逼”。又是纹身又是假哑铃的,结果劝架搞得一身血。王耿愁眉不展地去换衣服,心想自己还真被大狼他们说中了,狗屁不是,娘们儿唧唧,丝毫没有男子汉气概。
正郁闷着,有人敲门框,王耿扭头一看,是大狼,心情再次低落的转回来,收拾包打算走。
“那个。。。”大狼咳了咳嗓子,“今天,谢谢你。”
王耿愣了愣,疑惑地看他一眼。
“咳咳,我打架有过案底儿。今天要真闹过了,就糟了。”大狼搓搓鼻子,再次说道:“总之,今天多亏你了。擦,老子就这脾气,欠儿欠儿的。。。”大狼搓搓脸,再挠挠头,“以前都是误会,今儿开始,你就是我最铁的哥们儿,在咱博尔纳,有我大狼一天,没人敢欺负你。”他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中午出去吃锅子,喝两杯再走啊。”
王耿:???
大狼前脚走,tony后脚就来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王耿几眼,奇道:“你跟谁学的拳脚?汪老板?”
王耿呆滞状摇头。
“那不可能,你推我那一下,明显是练家子。”tony一推眼镜,“中午他们给我接风,你来不?咱们喝一杯?”
王耿:???
晚上,被灌的满脸通红的王耿跌跌撞撞回来,靠着大门直嚷嚷,“快给我酸。。。酸梅汤!”
楚东升急忙来扶,“我的天,王哥,你泡酒桶里了?我给你倒杯酸奶吧,这冰天雪地的,喝个毛的酸梅汤!”
秦枫:“看来今天计划很成功嘛!居然高兴得喝成这样!”
翟尔雅踹了把椅子正中王耿屁股下,王耿屁股一沉坐下,拍着桌子直嚷嚷,“是男人就干了!满上满上满上满上。。。”
姜朝娣捂着鼻子离他远点儿,“这是喝迷糊了。居然还找得到家?佩服佩服。”
楚东升脱他外套,谁知王耿脱了外套就是运动背心,楚东升一动,王耿更加难受,干脆连背心也直接撸了,光着膀子!胸口两团糊成怪物般的污渍,赫然就是青龙白虎,再看他左臂,被人用黑色油性笔,签满了名!
楚东升:“我去,王哥,你今天去跨年演唱会现场了?哪儿来的这么多签名!”
王耿神志不清,大着舌头解释,“我的好兄弟!感情深啊一口闷啊,感情浅啊,舔一舔。。。舔。。。”
翟尔雅嫌弃地捏住他的下巴,连舌头带脸地扭一边去,“这可不好洗,估计没个三五天洗不掉。”
秦枫凑上来,努力辨认,终于在肩膀头儿上找到了一句完整的话。
——致我们最爷们儿的,耿哥。
后面就是一连串儿的签名了。
秦枫:“啥意思?”
姜朝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