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糖来充抵运费,这就再合适不过了,凭空赚到这么大一笔钱,郑老屁什么样的推脱理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臣遵命,只能够装船,海上风险皆由臣一人承担,殿下与朝廷无须为此支应一两银子!”
有多大的利润就会有多大的风险,郑家能有今日之风光,也是经过数番血战得来的,所以郑芝龙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真要是让旁人从中来分一杯羹,郑芝龙决然不会同意,这样大包大揽也就意味着从大明至倭国生意,将会被郑家给彻底垄断了。
“还有两件事,也是与海运相关,本宫还望爱卿能够接下。一则是朝廷已实施移藩政令,即将大明的藩王从本土移至海外,现代王与晋王两位藩王已然同意将代国与晋国境内的家眷与郡王均迁至苦兀岛定居。而苦兀岛距离大明本土尚远,往来不变,故而本宫希望爱卿能够拨付一些商船,用于运输藩王家眷、士卒与子珉。另一则便是今大明北地连年大旱,本宫希望爱卿从南洋各地采购稻米,总量不设上限,只要爱卿的船队运抵天金几何,本宫均按市场价进行收购。”
目前只有郑氏集团拥有如此强大的海运能力,能将数万人马投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没有郑芝龙,移藩计划也就是水中望月而已。
具体步骤就是让藩王的小弟们先在大沽集结登船,然后转运到济州岛,这是第一阶段。然后从济州岛转运到倭国佐渡岛,这是第二阶段。最后从佐渡岛运抵库页岛南部,完成登陆。
“臣定竭力调集船只以确保移藩之事顺利进行,亦会从南洋采购稻米运抵天金,敬请殿下安心。”
涉及百万石级别的稻米,郑芝龙就不敢向朝廷低价甚至无偿提供了,而且移藩的事情,太子也没说支付运费,就意味着要从采购稻米的价格里抵扣了。
经过君臣之间的初步商谈,郑芝龙便对太子有了一番认识,之前还觉得自家长子郑森年方十四便考中秀才,已然是聪明至极。
对比方才黄口之际的太子,犬子便上不得大雅之堂了,太子所言皆为国策与大业,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思绪严谨,精明非凡,即便是成人都要叹为观止。
不过郑芝龙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桌子上摆放的这张巨大海图上,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绘画手法和精细程度皆与自己多年参考的海图大相径庭。
幺鸡也看出了些许端倪,便介绍道:“此图是本宫在仙界太祖皇爷爷那里看到的,回到凡界便凭借记忆画了出来,爱卿若是喜欢,本宫赐予便是了。”
这张地图有两米见方左右,岛屿与陆地的间距都是本时代的同类地图不曾有过的精确,比例更是回归到正常状况,比那些七扭八歪的草图要容易识别得多。
“臣叩谢殿下赐图!”
郑芝龙是行家里手,一打眼便看出这图的重要性与珍贵价值,只要太子开了金口,他就不会有丝毫的婉拒之词了,必须趁早收入自己的囊中,免得被他人掠去。
“有了此图,爱卿便可事半功倍了。依爱卿看来,从天金起航,抵达苦兀,须几日?爱卿船队一次能够运输人员几何?”
该给的好处都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这条海上蛟龙能给本宫什么好处了。
“……殿下,依臣看来,单程须二十日至三十日,往返须两月,臣之船队一次可运五千人员上岸。”
郑芝龙并没有亲自跑过天金至苦兀这趟航线,只能凭借多年积累的经验来进行估算,不过最多偏差五日而已。
麾下船队虽然数量众多,可也要兼顾从倭国运兵、从南洋采购稻米、从本土运的诸多事宜,所以一次运输五千人已然算是不少了。
“五千???”
幺鸡听了便嘟囔了一句,沉默下来。
照这个运力的话,运输代、晋两国的五万人得用十批次,也就是二十个月才能运完,算下来都超过一年半了。
再者说,排在后面的其他藩国的藩王与子珉该如何是好?就坐在岸边瞪眼干等着船队回航?
郑芝龙立刻觉察出太子对这个数额有些不太满意,急忙补充道:“若是紧凑一些,船队可增至一万!”
当然,这个程度就不能运输大量的马匹了,不然穿上就没那么多空间了。
幺鸡仍旧觉得有提升的空间,便问道:“爱卿每船可运人员几何?”
只要能够确定单位的运力,那就能够凭此而推导出整个船队的运力了。
郑芝龙知道太子要揣摩郑家船队,只得谨慎作答:“启禀殿下,每船可运不下百人!”
既然郑老屁的船的运力确实不低,幺鸡顺势说道:“照此来看,出动五百艘海船岂不是能运五万人员?”
郑芝龙旋即拱手搪塞道:“殿下,海舟大小不一,臣也无法一概而论,每船百人只是乐观估量,实际或可减少三成左右。”
要是不考虑人员存活率的话,一味的硬塞,一船能容纳两三百人也可以,但那样的话,抵达苦兀时也就没多少喘气的了。
莫说藩王要迁怒于自己,朝廷也不会同意如此运输大明子珉的,郑芝龙还是首先要确保所运“货物”都能存活下来。
幺鸡也没有据理力争,而是转换了一个新办法:“若是爱卿的船队仅负责从济州岛至苦兀岛的航线呢?”
郑芝龙知道再往少说,太子就不会这么和善了,刚得到生意可能不保,便咬牙报出了一个还算托底的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