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穗去食堂给钟桂香打饭时,拐道去厂长的病房,提醒他安排民兵保护自己和家人。
又到二楼打电话到公安局,请公安方面多留意一下单勇的儿子,安排几个巡街的民兵多留心南家,别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霍穗换位思考,她若是单勇,多半会挑南家下手。
因为南家就两个老人,再加她和陈玲玲两个小姑娘。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老的老,弱的弱,就是软柿子,想怎么拿捏都成。
单勇这样的小混混,霍穗前世见的多了,很能揣摩他们的心理。都是欺软怕硬,给三分颜色能开染坊的主儿。
对付混混,你要比他更狠更狂。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雷霆万钧,将他打心底震吓住,让他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街头小混混恶心、糟践人的手段,没经历过的,根本想象不到。
南太太和南书/记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这个陌生人,还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对她跟自家孙女一般。
霍穗拿他们当自家长辈看。生怕单勇伤了他们,联系公安派人保护他们后,又打电话到陈家,让陈庆山想想办法,找人盯紧单勇的大儿子。
一旦他有别的心思,她会抢在公安逮捕他之前,下狠手治他,叫他以后避着他们走。
陈庆山听了霍穗的话,起床气都没了,笑着打趣她:“我家表侄女就是有孝心。你这么关心我们和南家人的安全,表叔心中甚慰……”
“慰个鬼!”霍穗怒摔电话,惹来接线员黑脸白眼。
她作了个揖赔罪。
随后又拨通红星公社革/委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董久来。
霍穗问他:“我外公从医院回家没?他真的病了?病情到底严重不严重?久来舅舅,你和我说老实话。”
“医生说他血压有点高,心脏也有点问题。不过毛病都不大。知道你跟陈家小子去了京市,你外公就主动出院了。”
“昨儿一回来,他就从仓库里扛了把锄头出去,说是要去找陈老头算账。我们拉都拉不住。”
“结果那陈老头高人不露相,很有两下子,没两下就把你外公制服了。我们几个上去帮忙,还吃了他几下老拳,痛死了。”
“岁岁呀,你没事跟陈家小子跑去京市做什么?我们差点被你吓死。你妈、你外公,还有你大舅,都动了真怒,就等你回家上板子了。”
“我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哈。”
“久贵他们几个呢?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按照我之前的指示做事?这样吧,久来舅舅,你马上放广播,喊他们过来接电话。我先挂了,半小时后再打回来。”
“等等,先别挂。有什么事不能让我转告么?电话费多贵啊……”
“不怕,我有钱。”她新认的亲戚是货真价实的土豪世家,光是给她的见面礼,就价值千金了。
南太太还给了她五十块零花钱,让她买零嘴吃,买小姑娘喜欢的小饰品。
霍穗还打算改明儿敲她表叔一笔竹杠,让他出出血。
谁叫陈某某总是把表侄女如何如何挂在嘴边,不遗余力地惹她不快呢。
董久来:……呵呵,他经常忘记这个外甥女比他还富呢。
——真是让人心痛的事实。
“老大,你怎么丢下我们跑了?”
“不是说要带我们发展新业务,发家致富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你一拍屁股走了,倒是潇洒了,我们差点被你吓死!还以为你被人……”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们想你了。”
“是啊。老大,你快回来吧。我们需要你,新业务还干不干了?”
“老大,是不是那个陈庆山骗你跟他走的?他有没有欺负你?”
……
霍穗叫几个小弟吵得头晕,“都闭嘴。不关陈庆山的事儿,我自己走的。”
“久贵和久兵听我说,你们照我之前说的,先跟刘厂长他们接触着,看能不能谈下合作?”
“久民、大力、小军和文斌,你们四个把临时仓库尽快建好,并协助久贵和久兵同周边的队长或支书谈判,发展稳定可靠的下线。”
“我可能还要在京市待一阵,最迟一个月后回来。你们好好努力,希望我回来时,能看到成果。”
“好的,老大。”众小弟齐声回道。
董久兵抢过电话,问:“老大,你身上的钱够用吗?要不要我们给你汇点钱过来。难得到一趟京市,老大你好好玩,尽情吃喝,别委屈了自己。”
坐在门外偷听的董久来闻言,在一边酸里吧唧地撇嘴:岁岁就是叫这些人惯坏的。
不过,真叫人羡慕啊!
“用不着。你们老大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我手里有钱呢。回头我给你们汇点钱回来,记得去取。”
“发展新业务少不了给人送礼,不能没钱。你们拿着钱好好花,不能乱用,回头我要看账本的。”
“明白了,老大。不过,我能问问,你的钱哪儿来的吗?”
“某些冤大头自己送上门让我宰……算了,你不用管,只管收钱就是。”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好好干。你们的辛苦,老大都知道。回头我在京市给你们带好吃好玩的回来,犒劳你们。”
“收到!谢谢老大!”
“果然还是老大最疼我们。”
“老大,我想吃京市最出名的烤鸭。”
“老大,我能要双回力白胶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