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钟紫衣可以说宝贝到了骨子里,一个男人每天被她呼来喝去象个真正的伙计般供她驱策,另一个男人守在暗处替她铲除所有心怀不轨之徒。这样的情形在常人眼中通常会被认为两人都对美丽泼辣的老板娘有了意思,但事实上呢?
两个男人经常为了杀人和做伙计起争执,有几次差点撸袖子扎腰带直接开战,谁都想躲懒躺在屋里喝酒睡觉偶尔提刀出去活动一下渲泄一下心中积郁的杀气不愿成天忙前忙后点头哈腰的伺候人。
魏北棠之所以到一品堂做伙计完全是因为他猜拳猜輸了,而且还是连输十三把连兜档布都剩不下的那种输,两人为了谁去钟紫衣手底下伙计从比拳脚功夫比力量到骑马甚至拔下腿毛比长短,只要能想出来的比试方法都用尽了也未分出胜负,最后实在玩不出新花样了才用猜拳的方式定输赢。
在一个酒鬼擅长的领域里与他争长短?魏北棠不输才是没天理!
就这样,魏北棠成了受气包每天忍气吞声小心的伺候老板娘,而夏候军山变成了一个成天除了喝酒睡觉屁事不干的疲懒汉子。
他们对钟紫衣如此之好只不过是因为她在巧合之下救了两人的命,两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报答救命之恩,至少他们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夏候与魏北棠同属逃出中原遁入大漠的玄甲军残部之一,当年他们越过马迷途到达井古城绿洲后各自分散而行,夏候与魏北棠在前往伊吾绿洲时在沙漠里遇上了沙尘暴,两人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象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在食物和饮水耗尽之后倒在了通往伊吾洲的路途之上,而两个已经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倒霉蛋则遇上了同样从中原逃往伊吾洲躲避战乱的钟紫衣和她的父亲...
事情就是这样的,伊吾绿洲在四年前就出现了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和一个胆小如鼠却偏偏生得一副好嘴脸的伙计!当然还得加上一个漂亮泼辣的酒肆老板娘!
月黑风高杀人夜,偷摸拐盗下雨天,这两句话分开来看没什么毛病但联在一起实在是狗屁不通。
之所以把两句话放在这里只是因为念起来比较顺口也很贴近苗二当家的心境!
他与自己手下的百多个兄弟此刻正骑着马行走在前往绿洲的道路上。今晚沙漠夜空的云层很厚遮挡了月亮的光辉,让原本明亮的夜晚完全陷入到黑暗之中,在这样的夜晚根本就不适合策马奔行,可奈何苗二当家实在按捺不住那颗火热的心,他太渴望得到一品堂那个俏丽老板娘的身体来缓解自己体内郁积太多的火焰了。
百多匹上好的西域良马奔腾起来的声势非常惊人,轰隆作响的蹄声踏在温热的沙子上溅起漫天的尘烟迷住了马上骑士们的眼睛,马队中不时传来人体坠地与马贼们受伤的惨嚎声,在黑夜里骑马飞奔被马匹甩落下马的事情很平常。
色迷心窍的苗二当家对手下们的惨状毫不关心,他只想再加快点速度好早点到达伊吾绿洲去抓住钟紫衣...
身后坠马的骑士越来越多,当伊吾绿洲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苗二当家才发现跟在他身后的部下只剩下一半不到,有一大半的人连人带马都不见了。
事情不对!这是苗二当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跟着他的都是积年老匪常年坐在马背上讨生活,各人的骑术之高明几乎可以说是刻进骨髓融入灵魂,在这样的黑晚策马狂奔偶有失蹄很正常,但说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摔倒七八十骑这种事就显得诡异无比了。很显然,他的马队中混入了敌人!
“全体下马报上自己的名号”苗快刀手握刀柄大声下令,他的反应不能说不快,瞬间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一下子就将敌人从人群中区分出来,谁报的名号不对,谁就是敌人!
“果然不愧是一阵风的二当家”马队中泛起两道光轮,被光轮笼罩的马贼们纷纷坠马倒地不起再无声息,其余幸存的马贼惊叫着四散逃开“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遇上了敌人”
“你是谁?”苗快刀握刀的手陡然一紧,如果是白天的就会有人看见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与不住跳动的眼角,他也是用刀的行家,知道在暗夜里能泛起刀光的人有多可怕“我们一阵风似乎没有得罪过你这样的人!”
他开始认输,只要对方一松口,他就带着剩下的马贼有多远跑多远!
“谁打一品堂老板的主意谁就得死”那个刀客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懒散“别想着逃,招呼部下们结阵吧,这样你们才有一线生机”
“结阵,弟兄们结阵”苗快刀心中开始绝望,那个魔咒果然是真的,谁敢对钟紫衣起不该有的心思谁就会沉沦地狱,只不过送他们下地狱的不是魔鬼而是人,一个用刀用的出神入化的人“冲过去,杀了他,不杀掉他,我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剩余的三十余骑很快在苗快刀身后集结成阵,然后在苗快刀的呼喝声中冲向前方挡住去路伫立在马背上神秘刀客。
在马贼们集结成阵开始冲锋的时候神秘刀客也策马前行开始急驰。
双方的距离开始缩断,刹那间碰撞在一起!
作为锋矢阵的刃尖苗快刀在他习惯的最佳距离拔刀斩向对方,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飞上了半空,在空中他居然看见那个刀客突进马贼们组成的冲阵内左劈在砍,一个照面间剩下的兄弟们纷纷落马倒地而亡,而自己在坠落地面后被无尽的黑暗包裹住意识沉入深渊!
“真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