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以北开阔的沙地上,一排排隶属于第2皇家坦克团的 mk.i坦克发出震撼大地的隆隆声,卷起漫天飞沙,正朝着意大利突击队包围过來,阿拉姆哈尔法岭100多米的海拔和英军坦克履带卷起的满天飞沙使得意大利人远远地发现了对面的不速之客,在意大利人的望远镜里,这群涂抹着沙黄色迷彩的钢铁巨兽正顺着那排直通英军阵地后方的的电线杆滚滚而來,于是,意大利炮手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并开始紧张地数着不断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坦克和坦克身边的步兵,直到多得数不清为止,
突然,英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和上一次的炮击不同,参加本次“大合唱”的不光有老迈的“75小姐”还有不少4.5寸乃至8寸的重炮,显然,英国人很清楚他们留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上的工事会给意大利人提供怎么样的保护,在这些炮弹洗礼下,意军阵地上硝烟弥漫,地动山摇,飞溅的沙土遮天蔽日,突击队队员感到眼花缭乱,惊恐万状,就连泽鲁阿勒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觉得这是他所见到的最可怕的战斗
一发200磅重的8寸炮弹正好落在机枪手西塔德所在的战壕里,把他抛到20米开外,混身血肉模糊,除了胸口的机枪手徽章外,什么也认不出來了,”
好在防守阵地的不是刚刚才从训练营里拉出來的新兵,精锐的意大利突击队并沒有吓得神志不清或是呆若木鸡,在大脑短路了几秒之后,突击队员们开始恢复正常,有人会在沒有命令的情况下,自动跑到受伤的战友那里,提供救助或是代替他进行战斗,
这时候,英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已经很好的利用炮击的压制效果靠近了阿拉姆哈尔法岭,它们迅速地运动,排成令人难忘的阵势,就像潮汐一样奔涌而來,此时,所有注视着英军坦克的意大利突击队员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是在面对一条已经蜷缩起來准备咬人的眼睛蛇一样,
随着那些坦克渐渐的靠近,泽鲁阿勒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领头的坦克有着大直径的负重轮,这是mk.i(a13)巡洋坦克的特征,这种坦克过去通常装有一门细细的40 毫米加农炮,这炮主要用來和对方的坦克作战,但是今天他看到的mk.i(a13)巡洋坦克炮塔上却有一个短粗的炮管,他想这肯定就是那些情报人员一直在谈论的装备3.7英寸榴弹炮的巡洋坦克,这说明这些巡洋坦克主要用來实施近距离支援和发射杀伤爆破弹,对于突击队员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战前,泽鲁阿勒已经预先通知了那两门反坦克炮的炮手,在英军的坦克进入1000 米距离以前绝对不允许射击,在此之前,岭上的意大利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英军的炮击,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工事连同藏身于内的战友被撕扯碎片,直到那些该死的坦克进入这个距离了,
过了会,泽鲁阿勒感觉好像差不多了,他回头一望,只见四个炮手门跪在大炮旁,身子都往前挤了挤,接着,他们的肩膀开始活动起來,瞄准手的右手在空中慢慢移动,模摸索索地寻找着击发机,这只手的动作简直慢得出奇,它那样慢条斯理地寻找着击发机,好象眼前的英国坦克不过是几只可怜的绵羊一般,
几秒钟后,只见一道橘红色的火舌从那个不起眼角落中的伪装网下中迸发而出,反坦克炮手开火了,意大利人反击打响了,
一颗颗程亮程亮的黄铜炮弹在乌黑的炮尾上面飞快地闪现着,有人将炮闩柄向后猛拉,有人在炮击产生后座时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压到炮架上去,同时鼻子里发出嘶哑的哼哼声,泽鲁阿勒连忙将头转向正面,在这个方向上他清楚地看到领头的那辆英国坦克马达狂叫着,车身却在原地打转,好象一只钝了口的大钻头在旋入地面,
见此情景,泽鲁阿勒心想,“太好了,该是打中履带了”,
当你一旦处于战斗当中,你就很难判断时间,似乎又过了几秒钟,意大利人就开始用所的武器朝着英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开火了,各式各样或大或小的曳光弹如同飞蝗一样飞扎进英军的进攻队形里面,英军坦克相继中弹起火,炮手们爬出浓烟滚滚、被烧得漆黑的炮塔,发狂似地在沙地上翻滚,力图把浑身的火焰给扑灭掉,
虽然,轻装的意大利人可以动用的反坦克武器只有2门47反坦克枪,但是依靠居高临下的地形和射界开阔的工事,他们依旧打得有声有色,一辆又一辆的英军坦克被击中、爆炸,片刻后成为一个燃烧的火把,的最厚装甲让它并不看上那样的坚实,不光是反坦克炮,就连反坦克枪手们也干掉了几辆冲得太猛的坦克,那些把脑袋探出炮塔外的坦克手更是遭到了意军狙击手的密集射击,死伤惨重,
看着这些曾经在德军狂轰滥炸中艰难生产,然后小心翼翼穿越海狼肆虐的大西洋运抵北非的坦克被打成一堆燃烧的废铁,英国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设想的“依托阿拉姆哈尔法岭有利地形抗击敌军坦克”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