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交界之处,一轮红日跃然而上,黑暗终于让位于光明,天亮了。现在的形势是六万阿军对阵二千意大利人和三千厄立特里亚人。但是战场上的白天,历来是属于火力旺盛的一方。
12月20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攻守双方彻夜未眠,一场恶战马上要拉开帷幕。
天一亮,意大利人的飞机就赶来助阵。ro.1和ro.37这两种小飞机在战场上盘旋着,择机投弹扫射。集结点、炮兵阵地、指挥部这些都是意军飞机重点照顾的对象。虽然,这不是阿军第一次遭到意军的飞机打击,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飞机,在这么小的范围内集中使用。意大利飞机虽然只能携带几颗15-50公斤的炸弹,每次轰炸给土人带来的实际损失被不是很大,但是每当这些飞机向低空俯冲时,求生的本能还是使得阿军士兵丢掉手头的事情,抱头鼠窜。这就极大地干扰了阿军的进攻组织,直到上午10时许,阿军才完成了进攻准备工作。
11时,阿军开始火力准备。20多门博福斯山炮和克虏伯野炮在意军的火炮打击范围之外开始开火。健壮的土人炮兵将一发发擦得锃亮的炮弹填进炮膛,背上的汗珠点缀在黑色的皮肤上。然后,另一个炮兵拉动发火绳,只见炮身一震,一大团的火焰喷吐而出。这些炮弹都是用价值不菲的民脂民膏换来,再由后勤人员不辞辛苦,跋山涉水运来,饱含了阿国人对意大利侵略者的仇恨,现在它们要用意大利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几十秒后,对面的意大利的阵地上面,升起一团团的烟柱,在无风的高原上直冲云霄。烟柱起先还是一排排的几乎同时升起,到了后来开始错落起来。武器的零件,土木干事的碎片,隐约还能看到断手断脚给掀上天空。半小时后。对面防线已经被笼罩在蓝黑色的烟雾和黄色的沙尘当中。在这半小时的炮击里,阿军已经打出去上千发炮弹,炮兵阵地上面全是铜弹壳,看来塔姆上将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了。
在梅西战斗群的阵地上,得益于完善的野战工事,土人炮击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难以承受的损失。但是,无论在那里,总是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一辆可怜的cv.33被一枚75的炮弹直接击中,两个乘员直接被**成了肉糜,而坦克的天灵盖也给爆炸的冲击波掀掉了。不过让人奇怪的时,坦克的其他部分居然受损轻微,可以修复。最后,维修人员经过维修恢复了动力,又装上了一挺菲亚特机枪,把这辆坦克改造成了机枪车。没想到,这个战时的应急之作却成就了和英国的“布伦机枪车”齐名的意大利“菲亚特机枪车”。
11时30分,阿军炮击戛然而止。上万名阿军步兵开始从北面、西面两个方向发起了冲击,而南面居然是一队骑兵在发起冲击。梅西举起了望远镜看到阿军骑兵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马上明白这一次那边阿军的主帅可是下了大本钱。
但是,拥有火力优势的他,没有丝毫的担心,在他的命令下意大利反击的火炮首先打击威胁最大的骑兵。这次意大利炮兵使用的是时间引信,空爆模式,这些炮弹并没有在地面上激起多么壮观的烟柱,只是在空中留下一朵朵。但是四散飞溅的密集破片却着实让阿军的骑兵大吃苦头。刚才还挥舞着马刀,排着三角形阵型冲击的阿军骑兵队形中有不少战马被撂倒,带着上面的骑士重重砸向地面。而后面飞驰的战马躲避不及撞在一起,血肉飞溅。
看到土人的骑兵冲击波被打散了,意大利的炮弹开始砸向阿军步兵,这时的阿军步兵已经冲击到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了。遇到意大利人的炮击,阿军松散的纵队队形即刻变成了散兵线,接着又变成了散兵群,单兵之间的距离也扩大到了五至十米。看到这一幕,梅西心里默念道“看来今天遇到了老手了”。
而在塔姆这边,看到自己的骑兵被打散,不但面不改色,而且嘴角还微微上翘。原来他就企图依靠骑兵吸引意军的炮火为步兵的冲击创造有利条件。现在步兵已经冲到距离意军阵地1000米以内。最后的胜利就要靠他们去取得了。
朴实、英勇的阿军步兵没有辜负骑兵的牺牲和塔姆的厚望。他们根本不在乎伤亡,着了魔似地向前猛冲。在西方人眼里他们是一群被咒语控制的野兽。而在阿军勇士眼里,意大利的反击火力不过是向洪流里投进的小石子,激起几个涟漪罢了。转眼之间,阿军已经冲到距离意大利阵地五、六百米的地方了。
在意大利人6公里多的防御正面,加上坦克上的机枪,他们一共布置了近百挺的轻重机枪,这个数字已经大大超过德国在索姆河战役中的机枪密度。上百道火舌每分钟pēn_shè上万发子弹如飞蝗扑向阿军。但是,今天他们居然发现,在这样的火力密度前冲击的阿军步兵居然没有崩溃,他们依然执着坚定地向自己冲来。
最近的土人已经冲到100米以内了,那些家伙甩出手榴弹已经可以够到意大利人的阵地。梅西发现自己手心的汗水已经使他无法紧握望远镜了。这时他看到厄立特里亚士兵已经崩溃了,他们扔下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向着东面逃去---这个阿军唯一没法发起冲击的地方。可是那是一片沙海,他们逃得过阿军的杀戮,逃得过自然地惩罚吗?
这时,一声声闷响传入梅西耳中,那是领袖的小发明:定向地雷,每一枚地雷的威力就相当于一个营的步兵齐射。在地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