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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阿迪利亚的拉锯战已经进入第7天了。白天国民军的火力优势主宰了战场,晚上国际纵队的夜袭就会把他们赶出小镇,双方反复拉锯。唯一的改变是,国民军的象式自行炮打光了炮弹,而苏联的坦克也所剩无几。
“头儿,抽支烟吧。头----”巴拉克上士把香烟递了上来
那个被称为“头”的家伙是卡霍斯,国际纵队第12旅加里波第营的一名班长,现在他正瘫坐在沙包上,望着街对面炸成了废墟的楼房发呆,目光空洞而无力。
“巴拉克,说实在的,我们是不是快完了。”卡霍斯接过香烟,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地吸了一口。 “抽吧,头,抽支烟就好了。”巴拉克不知道除了这样还应该怎么安慰他的班长。
“全旅最棒的狙击手”,卡霍斯毫不吝啬地这样评价这个来自阿尔卑斯山的猎户子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子已经干掉15个敌人了。此时,卡霍斯还是没有点燃香烟,依旧放在鼻子下吸着。好香的烟啊,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味道,诱人的似乎能把这该死的战争也融化掉的烟草的味道。他有一种感觉,这也许是他人生最后一支烟了。就在今天上午,如果那枚该死的子弹再打正一点的话,他连这样享受香烟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联人的烟?”
“嗯,怎么样?”
“怎么样?马马虎虎。”
“本来有好几包,其他连的兄弟们拿了一些。”
“他们都还好吧?”
“还行。”
“……巴拉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卡霍斯终于点燃了香烟,淡蓝色的气体悠然地飘上天空,不急不忙地打着转,袅袅地融化、消失在带着硝烟和灰尘的空气中。总之,那是一种让人舒服的味道。
巴拉克顺势坐下来,问道:“在想什么,头儿?”
“……我们到西班牙才2个月,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托蒂死了……劳尔,坎普……”卡霍斯叹了口气,他已经完全屈服于战争的威力,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那么几秒钟里面就变成了永远的回忆。刚刚到西班牙时的国际主义情早怀已经被吹到了地中海里。
可是上个月他们在马德里第一次击退国民军的高兴劲儿卡霍斯如今还记忆犹新。可是就在一个月后,当这一切就这么快又发生时,卡霍斯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来。
卡霍斯预感到,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他们为“最高理想”奋斗了37之后,最后的结局终于到了。“我们转移阵地!”他不安地大声命令,他的眼皮在跳。炮弹不时在他据守的废墟周围炸开,掀起的石块和弹片打得头盔叮当作响。借着黑烟,卡霍斯和巴拉克猫着腰穿进了另一片废墟。
“巴拉克,10点方向”卡霍斯命令,“目标军官”
“明白!”巴拉克透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死死盯着一个穿着艳丽的摩尔军官。
“开火!”卡霍斯轻声下令。
巴拉克的莫辛-纳甘步枪微微一震,子弹毫不犹豫地直飞出去――那一顶红色流苏的褐色船型帽子挡住了它的去路,于是,弹头不由分说地撕开了帽子下的头骨。也许这个蠢货命中注定要为它的愚蠢和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距离700,目标机枪手,开火!褐色的脑袋重重砸向地面。
距离650,目标军官,开火! 推进着的褐色身影嘎然而止。
距离550,目标掷弹兵,开火!手雷从摩尔人手里滑落,“轰”一声将他的主人抛上天空。
12月25日博阿迪利亚拉锯战结束了,国民军以伤亡2000余人的代价占领了该镇。而国际纵队11和12旅在战斗中被彻底打残。国际纵队第12旅加里波第营参战的258人,最后只有32人撤到了马德里。而整个11和12旅不得不回到阿尔瓦塞特休整并补充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