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若凤迅速的回头,然后果然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逝。见状,她本能的追了出去,可是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了下来。
“没有皇上的旨意,您不可随意出宫!”虽然废后的诏书还没下来,但宫里众人对她的称呼已经变了。没有位份,没有封号,他们只能这么尴尬的叫着。
看着铁面无私的两个侍卫,安若凤蹙眉道:“我刚刚看到这里有个黑影!”
听到安若凤的话,那两个侍卫并未多言,只是神情冷漠地说了一句“您过滤了!”说完,便请她退回院内。
轻叹了口气,安若凤知道此刻没有人会相信她,一个幽居深宫的废后,谁还会来刻意谋害和诬陷呢?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其实,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些,安若凤便自讽的大笑了几声,转身大步的朝着屋内而去。
回到屋内时,手脚麻利的流苏已经替她铺好床被,而她自己还像往常一样端着铜盆静静的立在一边,等着替她梳洗更衣。
看着那清澈的洗脸水,安若凤突然摆手笑道:“女为悦己者容,我既已没有悦己者,也就用不着梳洗打扮了!”
可是,听到这话的流苏却神色一暗,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铜盆,失望地说:“娘娘,你防备我是应该的,可是却不应该这么小心,难道以后都不洗脸了吗?”
听到这话,安若凤先是身形一僵,但随后却很快释然,有些事情,说明白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见安若凤无动于衷,流苏轻叹了两声,然后行礼告退。
躺在床上,安若凤看着桌子上冒着香气的铜炉发呆,然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便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只等安若凤睡熟,流苏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微微一笑,推开窗朝着黑暗中的某处扬了扬手。
一道红光闪过,屋内挂着的薄纱迅速起火,不消片刻,寂静的冷宫便人声鼎沸了起来。
失控的火焰慢慢地窜上了房顶,渐渐地映红了半边微亮的天空。
寂静深宫,醉酒昏睡的秦政在梦中不安的翻了个身,然后被梦里突然出现的景象惊醒。低头见在自己宫中,不由蹙起了眉头,仔细想了很久,也只记起昨夜端王、义阳王豪饮,丝毫没有印象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想到昨夜的酒宴,秦政的脸色一瞬阴沉了下来,端王的那些醉话也更加清晰起来。扭头看了眼发白的窗户,起身至墙角的铜盆里洗了把脸,然后披着衣裳出了门。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烧焦味便迎面扑了过来。见到这情况,秦政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梦里的情景,只觉得心内一痛,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安若凤。
伸手使劲的搓了把脸,秦政余光瞥见身边换了太监,因此便问:“福元呢?”
几步向前,那太监突然跪在地上小声说:“回禀皇上,福公公到寒云宫去了!”
不知为何,听到福元去了寒云宫,秦政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恍惚记得自己昨夜醉了之后去过陈贵妃的宫中,而在那里,似乎也见到了安若凤,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没有一点印象。
“他去那里做什么?”
听到这话,那太监一愣,想起福公公临走前的嘱咐,因此低头小声说:“皇上昨夜在贵妃宫中传了口谕。”
揉着微痛的额头,秦政在心内回忆了一番,只记得自己似乎说过什么,但具体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因此直接问道:“什么口谕?”
不知秦政问这个问题有何深意,那太监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皇上昨夜在贵妃的宫中留了一道废后的口谕。”
经旁人这么一提醒,秦政才恍然忆起自己昨夜气急之时说过这样的话。但现在已经酒醒,那些话便不能作数,因此板着脸道:“放肆,你竟敢假传朕的口谕,朕什么时候说过废后的话。”
听到这话,那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的答道:“奴才并不敢假传旨意,昨夜确实是皇上亲口所说,在场的众人都可作证。”
见状,旁边机灵的太监用胳膊轻撞了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然后抢着答道:“皇上,他昨夜呆在殿外,里面发生的事情怎么清楚。奴才昨夜随福公公在身边伺候,确实没有听到皇上说废后一类的话。”
听到这话,秦政的脸色愈加阴戾,厌恶的看了眼那个自作聪明给他台阶下的太监,刚想张嘴说什么,便看见福元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一进门,看见秦政立在门外,福元脸色一变,抬手用衣袖轻擦了下脸上的烟尘,加快了脚步,跪在地上回道:“皇上,冷宫失火了。”
听到这话,秦政猛地想起自己刚才的梦,虽然不安,但还是嘴硬地说:“福元,朕知你体谅朕今日朝事辛苦,做这些事情想博朕一笑,但是你这演技太拙劣了,朕不信。”
福元听到这话,心里着急,伸手指着冷宫所在的方向,然后大声地说:“皇上,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奴才怎敢骗您,是真的。因为您的口谕,昨夜娘娘回宫后,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嘲讽,然后夜里不知怎么就着火了。”
“皇后呢?现在如何?”
跪在地上,福元想起自己刚刚在冷宫见到的惨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