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我可要出杀着了,你支撑不住可别硬挺。”忘天说罢加快了喝酒速度,眨眼间就是三四坛酒灌下肚去。
小刀早就觉得头重脚轻,但是金光裹着灵蛊在体内每运行一周,他便借着那片刻的清醒稳稳喝上一碗酒,虽然全身都是轻飘飘的感觉,看起来却是丝毫不露破绽。
忘天再喝了几坛酒,脸上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见小刀还是端坐不动勉强端起一碗酒喝下:“我忘天号称喝遍荒族无敌手,就不信胜不了你……”一语未毕,他手中酒碗当啷一声落在桌上,身子软软坐在椅中头向后仰不醒人事。
“张小刀,他都喝醉了,你怎么还不停下?”水灵儿见小刀依旧木然端起酒碗送到嘴边连忙喝止,小刀迷蒙中听到这个熟悉声音茫然答道:“啊?你说什么?”
“这位公子,你赢了,别喝了。”旁边一名鸿福居的侍从上前将小刀手中酒碗拦下:“快扶忘天公子回去歇息。”
“让我们来。”厅门处突然闪过几个人影,他们刚一出现,厅中众人就觉得一股森森冷意,身上汗毛根根直立如有凶狠猛兽在旁窥伺。三位一直闭目养神的白袍老者同时抬头,眼神中也充满了戒备之意。
四名肩宽背厚的魁梧战士站在门口,其中两人迈步走入,他们眼光冷漠直视,脸上如石雕般不带一丝情感。头上满是细小发辫,身上暗红色铠甲上遍布划痕,各背圆锤厚刀看起来份量不轻。
虽然这些荒族战士人数不多,身上也没有什么灵力化形,厅中却骤然充斥着铁血萧杀之意。正要上前搀起忘天的仆从们被他们一望吓得手足冰凉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两名荒族战士从身旁走过,一左一右扶起忘天出去。
“文公子,文公子?”几位仆从走近过来刚要伸手相搀,却被他身子一缩闪开,文登荣舒展一下身体看着忘天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蛮荒就是粗鲁,简直不懂一点规矩。”
他对着水灵儿拱手施礼:“灵儿姑娘,在下也告辞了。”水灵儿微笑起身还了一礼:“文公子明哲保身,真是好心计。”
文登荣自知不敌忘天这才故意伏案不起,被水灵儿一语道破却没有什么羞愧之情:“正所谓兵不厌诈,让灵儿姑娘见笑了。”他深深望了小刀一眼姿态潇洒转身离去,竟是没有一丝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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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荒族战士扶了忘天一路回到居所直上二楼,突然察觉到什么同时站住不动,其中一人低声喝问:“谁?”未曾点灯的房内一个声音轻轻传来:“忘天贤侄,你怎么喝成这样,难道忘了正事不成?”
“哼哼哼……”一阵压抑着的低笑声传出,忘天身子一挺从两名荒族战士手臂中挣脱出来:“前辈不必担心,忘天还能分得出孰轻孰重。”
他挥手示意,四名荒族战士转身下楼,忘天摇摇晃晃独自走入黑漆漆的房中:“鸿前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书信里直接说明,一定要我到这里来?”
“一切为了稳妥起见。我不能去荒族,你爹又发过誓不再踏上五玄,只好让贤侄跑这一趟了。”房内那人轻笑一声:“贤侄果然海量,节节高可不比寻常酒水,我还以为得明天再来了。”
忘天借着窗外映入的点点晶光坐在房内老者对面:“嘿嘿,那小子才真是能喝,若不是我后来装醉,没准儿前辈您真要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