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道:“湖广推行摊丁入亩之事,早有定论,此事不必再议!梅清逸这个湖广总督,能不能干?不能干就不要尸位素餐,朕也好安排别人去!”
皇上一句话,就把孙淦的痴心妄想打消掉了,群臣都噤若寒蝉,朝堂上鸦雀无声。
皇上一心想要独揽大权,也想做出一番成就,除了摊丁入亩,改土归流也是一直想要推行的政策之一。
皇上看到忠顺亲王等人不敢再开口,于是转来问濯清:“水爱卿所说改土归流,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想推行的政策,让濯清帮他说出来。
濯清自然心里明白,上次太子胤弘还和自己讨论改土归流的事情,肯定也是希望自己出来表态。
濯清回道:“陛下!滇黔蜀大患,无如苗裔土司。黔州苗寨寥阔,辟地二三千里,几占黔州一半。百姓受土司掠夺搜刮,民不聊生。
去年乌蒙上贡钱粮三百余两,而从百姓手中搜刮百倍不止。东川虽改流三载,仍为土司盘踞,方圆四百里无人敢垦!
前几日,太子殿下曾教臣几招:一凡反叛的土司官职,一律改为流官;二断嗣的土官改为流官;三世袭的土司,儿子降级承爵。
此外,臣以为对付苗疆叛乱:一惟制苗必先练兵,练兵必先选将;二以剿为主;
三是先剿后抚,剿抚并用;四是对于广大苗疆百姓,减免税赋;五是滇黔蜀都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如此才能长治久安!”
濯清把自己给太子的建议,说成太子教自己的方法,这让胤弘如冬日里暖阳晒在身上,舒泰无比。
皇上也很舒服,因为濯清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而且数据详实,有理有据。
甚至自己没想到的方面,濯清也替他想到了,这样的能臣,皇上还是非常欣赏的。
皇上脸色大好,环顾朝堂四周,问道:“水爱卿所奏,诸位臣工有什看法,都说说吧!”
蒋亭锡出列道:“臣附议!北静王对滇黔蜀户部税赋情况,都如此了解,下官自愧不如!”
蒋亭锡心中确实这样想,自己身为户部尚书,竟然还不如鸿胪寺卿,了解苗疆的税赋情况,这如何能不震惊。
兵部尚书王子腾也上前:“臣亦附议!”
然后一大帮“太子党”,都纷纷表示“附议”。
皇上看看忠顺亲王,笑问道:“八弟,你对改土归流这件事怎么看?”
忠顺亲王秉承着敌人赞成的,自己就要反对的原则,开口道:“苗疆自古以来就是土司管辖,如今这样急切地推行改土归流,效果未必好。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强行推行此策,容易引起土司叛乱,望陛下三思!”
濯清火力全开,反驳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难道土司叛乱得还少吗?从圣祖皇帝以来,三年一小叛,五年一大叛。朝廷花费在剿叛上的钱粮不知几何!
倘若朝中大臣,都像忠顺王爷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那要你作这军机大臣有何用?不如回家抱抱孙子算了!”
忠顺亲王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濯清叫道:“你!你!你岂有此理!在朝堂之上,满嘴污言秽语,竟敢污蔑本王!”
皇上心里觉得痛快,嘴上却斥责濯清道:“水爱卿,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还不快向老王爷赔礼道歉!”
濯清拱手对忠顺亲王道:“小王一时口误,望老王爷见谅!”濯清还特地在“老”字上加重了语气。
忠顺亲王见皇上也斥责了濯清,而那个小滑头也假装道歉,自己有火发不出,只能嘴上“哼!”一声,表达强烈的不满。
朝廷上大部分中间派都是在看热闹,“太子党”们是扬眉吐气,忠顺亲王一派则是脸色阴沉。
濯清在朝堂上打了大胜仗,自然心情愉快地回到随园。
濯清想到自己,与史鼐、史鼎约定好了娶湘云过门后,还没单独与她会面,于是就向枕霞阁走去了。
傅秋芳也暂时与湘云住在一起,她成了黛玉和湘云的得力助手。
傅秋芳成熟懂事,又身体健康,报社许多事务都是她亲自去管。
因为傅秋芳忙着报社的事情,并不在院里。
枕霞阁里只留湘云在,本来湘云无事都会去潇湘馆陪着黛玉,今日她有点感染了风寒,所以没敢出去。
翠缕看到濯清来了,自然喜笑颜开。她和湘云一样,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因为年龄小,又有点天真烂漫的样子。
翠缕赶紧把濯清领进湘云卧室,一边走一边说:“可巧二爷来了,我们姑娘偶感风寒,正卧床休息呢。”
湘云听到翠缕这样说,也忍不住笑骂道:“这小蹄子会不会说话,这也能叫可巧?”
翠缕被责怪也不恼,还笑嘻嘻地说道:“正好姑娘没人陪,二爷来陪你可不是巧了!”
湘云赶忙阻快别听她的,你别进来!我这感冒了,别过给你!”
濯清笑道:“你这点小病还能过给我?我身体好着呢!”
濯清说完就掀开了床帘,看到湘云穿着小衣,躲在厚厚的被子里,靠坐在床上,露着半个身子,脸色因为感冒有些潮红。
濯清赶紧上去吧她的被子揶好,责怪道:“云妹妹,你这样难怪会感冒,这生病了还不老实!”
湘云委屈道:“我本来躺的好好的来,才坐起来的!”
濯清笑道:“这合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湘云看到濯清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