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最近两天,由于濯清连续留宿枕霞阁和蘅芜苑,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各院反应不一,潇湘馆异常平静,紫鹃心里着急,可是黛玉反应平淡,她只能憋在心里。
黛玉看到紫鹃走来走去,抓耳挠腮的样子,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紫鹃没好气地埋怨道:“我可没有姑娘这么好的涵养,别院的那些姑娘丫头,哪个不是今天弄个什么点心,明天让小郡主背个唐诗什么的,勾着二爷去呢?姑娘可倒好,没事人似的!”
黛玉笑道:“那我问你,这个月,哥哥来潇湘馆几天?去别院几天?”
紫鹃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二爷前后来了有十天吗?至少有七八天吧!”
黛玉说道:“我根据你和雪雁所说,粗粗算了一下。一个月内,哥哥来潇湘馆大约八天左右,去蘅芜苑四五天。
去迎春姐姐、探春妹妹那四五天,湘云妹妹那三四天,其余各院大概都是两天左右。那你还着什么急?”
紫鹃也是关心则乱,仔细一算,确实濯清来潇湘馆的次数最多。
而且大都一来就是半天,除非公务实在太繁忙,基本上每天还会来看望一次黛玉。这还不包括了自己姑娘主动去找濯清的次数。
即使是两个小郡主和贾芃出生后,濯清也是挤的去别院的时间,来潇湘馆的次数并不少。
这造成了基本上只有黛玉敢给濯清脸色,还有宝钗有时敢拿话刺一刺他。
其他各院见到濯清去,无不尽心服侍。开玩笑,这要是得罪了二爷,本来就不多的次数,再打个折扣就没了。
黛玉安抚紫鹃的时候,里篆儿坐不住了,她正和岫烟说道:“姑娘怎么无动于衷,各院都在想办法讨好二爷,姑娘可倒好,还有心思看书。”
岫烟放下手中的书,风轻云淡道:“前几日,清哥哥不是来了?”
篆儿急道:“前几日是前几日,如今形势不同了!那隔壁枕霞阁异军突起,听说蘅芜苑都坐不住了!”
岫烟笑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一套一套的。”
篆儿摇头道:“姑娘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现在各院都在想办法,姑娘可不能守着猪等兔子。”
岫烟气笑道:“那叫守株待兔,平日里让你多看书,整天只知道和那些嬷嬷们说些八卦!”
篆儿一撇嘴道:“我还不是为姑娘着想,怕你被别院抢了风头。”
岫烟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才没有怪你。那我问你,你说咱二爷聪明还是你聪明?”
“当然是二爷聪明,他能指挥千军万马,我一丫头懂什么啊?”
“那就是了,你个丫头都能想明白的事,二爷会想不明白?你安分些,说不定清哥哥什么时候就来,我可不想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岫烟的话刚落,有个小丫头跑进来:“姑娘!姑娘!二爷来了!”
篆儿刚才还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精神抖擞起来,佩服地对岫烟说道:“姑娘可真神!说二爷,二爷就到了!”
岫烟也没想到,前几日濯清刚来过,一般情况下,要下个月才会再来。
她刚才只是吓唬吓唬篆儿,怕她嘴上没把门的,乱说话惹恼了濯清。
濯清坐下后,对岫烟说道:“这几日各院吵闹,我到你这躲一躲,还是你这清净。”
本来纳兰寺在随园里也算僻静之处,自从有了水清柔,也变得热闹起来。
反而成了最安静的地方。
昨天,濯清躲在迎春的壹默斋,想清净两日。
哪知道今日探春、惜春就去了,濯清好不容易才脱身。
岫烟看到濯清狼狈不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濯清没好气地假意怒道:“怎么?连妹妹都要笑我?”
岫烟笑道:“我可不敢,清哥哥可是朝中九卿,又手握重兵!妹妹巴结还来不及呢!”
濯清拉过岫烟,轻轻拍拍她的屁股:“妹妹不老实,该打!”
岫烟又急又羞,也不敢挣扎,只能任濯清欺负。
濯清看到岫烟又老实又可爱,心中的怨气也消了大半,对岫烟说道:“我躲你这几日,也让她们知道,不争不抢才有好处,别在随园里搞些小动作。
和潇湘馆,这段时间我就只到这两个院子里住。”
岫烟自然是濯清的知己,她和黛玉有些像,甚至比黛玉还要风轻云淡。
黛玉还为了濯清的心里归属,担心害怕,拈酸吃醋过。
岫烟最早跟着濯清,她从来不争不抢,随遇而安。迎春虽然也是个不争的性格,架不住手下丫头、嬷嬷给她自作主张。
所以濯清除了潇湘馆,也就只有躲到来了。
岫烟脸上微有喜色,淡淡地点头道:“清哥哥要住几日便住几日,我也可以帮哥哥整理公文。”
晚上,濯清继续书写关于混编骑兵的密折,后又让岫烟誊抄一遍,留着交给太子胤弘。
濯清预计除了原来北征军所需二百多万两银子,这两万多骑兵所需钱粮,至少要一百万两左右,骑兵是个烧钱的兵种,仅次于水师。
岫烟如今也已经十七岁左右了,比起才进园的时候,身形都已经长开了。
濯清看着她认真誊抄的样子,似乎又回到蟠香寺初相识的日子。
如今邢忠夫妇的佛香生意红火,邢忠异常享受被人尊称作邢员外。
邢忠虽然虚荣,但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濯清自然不会苛待他。
也许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