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大丫头接连更换,加上贾赦夫妇被流放库伦,她从某种意义上属于“孤儿”。
皇上并没有赦免贾赦的意思,老王爷就被允许用郡王礼仪参加婚礼。
证明皇上并不是忘记了,他还记恨着贾赦参与义忠郡王的谋逆活动。
濯清对于贾赦没啥好印象,贪财好色也就算了,还没啥政治眼光,就是那种老朽昏聩之人。
邢夫人小气吝啬,某种程度上还比不上邢忠夫妻的小市民做派。他们俩不能来参加婚礼就算了,还省了自己不少事。
迎春这边的相应仪式跟着黛玉后面沾了光,规格都提升了不少,花轿就是由正门而入的。
其他的相关礼仪,主要由贾琏和凤姐来操持。
贾琏除了要背几个姐妹上花轿之外,接待朝臣和故交的任务全落在他的身上。
贾政从来不管这些俗务,是个只会“清谈”的儒生做派。
贾琏负责外面的事情,内院的事情全是凤姐来负责。
凤姐是有私心的,她和迎春属于亲姑嫂,但同时她又是王夫人的侄女,所以迎春和探春的嫁妆几乎相同。
惜春的父兄全部被处死,无依无靠,她的嫁妆就要差一些,面上虽看不出来,只要有心人对比一下,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这相差的银两自然就入了凤姐的腰包。
上次濯清又说了,做做面子工程,能省就省,凤姐更是利用这个机会,捞了不少好处。
迎春是个老实人,哪里懂这些道道,只要婚礼期间不出什么事,她就阿弥陀佛了。
探春虽然懂得凤姐的手段,但是自己并没有吃亏,而且自己早就出嫁过一回,这次连自己的“嫁妆”都是濯清出的银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惜春的丫头入画,多聪明的小姑娘,她就发现了不对,转而告诉了自家姑娘。
惜春虽然心里难过,但她心肠更硬,反正日后也不会再回贾府,回门后就和荣国府一刀两断算了。
入画咽不下这口气,跑到濯清这告状,入画知道濯清还是挺喜欢自己的,所以直言不讳,把自己姑娘受得委屈统统告诉了濯清。
濯清现在大喜的日子,当然不能出面斥责贾琏夫妇,只能安抚惜春主仆,答应以后把相差的部分补给隐香林。
濯清没时间和凤姐去算细账,心里有数就行。
玉钏本来和姐姐金钏,都是王夫人的大丫头。
金钏被赶出荣国府后跳井自杀,王夫人心中有愧,玉钏是拿双份月钱的。
濯清利用探春出嫁的时机,把玉钏要了过来,玉钏没有金钏生得美,但她为人宽容。
连与姐姐的死脱不了干系的宝玉,她都能原谅,可见这姑娘心肠有多软。
玉钏到随园后虽拿单份月钱,却比原来在荣国府双份月钱还多。
玉钏与濯清接触不多,但觉得这位王爷是真的不摆架子,园里的规矩也没那么严苛。她便安心在悬霤楼住下了。
这次绮霞出走东府,她被任命为壹默斋的大丫头,实际上壹默斋就归她管了,因为迎春从来都不管那些嬷嬷、小丫头。
玉钏不负濯清所托,这次婚礼期间,大小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壹默斋上下都挺服这位新晋首席大丫头。
黛玉还在“娘家”回门,按濯清的计划,他要先和迎春同房,然后等迎春几个回门后,再迎娶宝钗、宝琴。
濯清留宿过壹默斋好几次,不过都是在西厢房睡的。
这次“入洞房”仪式虽然比与黛玉那次简单多了,但该有的红烛、盖头还是都一一配备。
濯清不想让迎春觉得太委屈,还陪着她喝了合卺酒。
濯清对迎春的感情更多是怜悯和疼爱,并不像对黛玉那样,恨不得掏心掏肺,只要黛玉想要的,自己有的全部可以给她。
对迎春,濯清只要大体上公平就行了,和其他各院一样雨露均沾即可,当然潇湘馆除外。
濯清挑开迎春的盖头,借助红烛的光亮,打量起迎春来。
只见她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插戴着一个大凤金钗,绣着金色迎春花瓣的大红披风下,都是黄色的丝坠,胸前还挂着长命金锁。
两个丰满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红色嵌玛瑙金耳坠。
迎春的脸型是鹅蛋脸,不同于黛玉的瓜子脸,宝钗的圆脸。
这样的脸型本来应该是有福之相,但是迎春的嘴唇很薄,眼睛虽大,却不像探春眼里那么有光彩,显得木讷无神。
迎春知道濯清在看自己,羞得头都不敢抬起,也不知道自己该和濯清说什么,只傻傻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玉钏心里急啊,这合卺酒都喝了,那位爷只直愣愣地看着自家姑娘,自家姑娘更是傻乎乎地只知道坐着。
玉钏假装咳嗽一下,濯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玉钏,你睡外屋吧,有事我再喊你!”
玉钏心想,幸好这位王爷不傻,若是碰个傻王爷,两人莫不是要傻坐到天亮。
玉钏整理好床铺,垫好白绢,才退到外屋去了。
迎春再傻也知道白绢是做啥用的,何况出嫁前,凤姐还特地来做了迎春的婚前“科普”。迎春顿时脸更红了。
这件事一般都是由嫂子,或者嬷嬷、奶妈这些人来进行指导。还塞会给出嫁的小姐一些“春”宫图册。
凤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次亲自出马,教授了一些经验给迎春。
不过凤姐也知道,教的学不会,你让迎春学自己“风骚”地勾引濯清,她这辈子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