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胤昼可能还会注意时间,至少得吃了早饭再来登门拜访。
胤昼和濯清那是发小,关系铁的很,他才不在意时辰,知道濯清不会责怪他。
等濯清洗漱完了,去了外院,天色已经大亮。
胤昼看到濯清仿佛见到了主心骨,立马就踏实了几分。
濯清笑道:“五哥是因为西征之事来得了吧?一看你眼圈发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二弟,你别再笑我了,我这都急死了。这可是数万将士,甚至是十数万将士的性命,还涉及父皇的江山社稷的安危,我能不担心吗?”
濯清能理解胤昼,这是一个主帅应有的素质,如果一场大战前,主帅还吃喝玩乐,毫不在意成败,那才是要了命的。
“五哥无须担心,我打算让你坚守哈密,不必主动出击,只要五哥能牵制住敌主力一部,北路军胜算就大一层!”
胤昼虽然第一次单独领兵有些紧张,可是让他坚守城池不出,这感觉又有点丢面子。
“二弟,这父皇将西路数万大军交给我,我只能做些策应佯攻,那班师回朝时也太丢面了吧?”
“五哥,若是能吸引敌人攻城,更多杀伤敌军,我给你记首功。
更何况如果我在北路击败零策,到时候青藏和整个西域天山南麓都要靠五哥去夺取,又怎么会无颜回朝?”
胤昼这才心思大定,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指挥稍有差池,到时候连累三军就麻烦了。
这会反而又担心起自己作用太小,不过都被濯清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念头。
“五哥也不必觉得固守城池是羞耻之事,要知道蒙古骑兵本来就是擅长马上作战的。
别说朝廷精锐基本都跟我去了北路,就是二弟我自己的骑兵,也需要多兵种配合,不然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
濯清又补充道:“骑兵作战速度快,机动性强,加上我军后勤补给线很长,最容易被对方攻击,五哥不要觉得固守这是件容易的事!”
濯清与胤昼就在外院,商议两军相互配合的一些细节。
因为两军距离较远,到时候想及时沟通恐怕不便,所以只是对一些关键节点的时间作了死规定。
其他只能根据自己对形势的判断,自行决策。
濯清说道:“我觉得策零是个野心家,他的目的是入主中原。
如果他把哈密作为主攻方向,很可能会被拖在城下,万一我再从后方给他来个反包围,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他攻占哈密,后面还有玉门关,嘉峪关。即便这些关隘都攻破了,河西走廊狭小,万一在这被伏击,他总共也就不到十万骑兵,打不起这消耗战,策零定然不会做这个亏本买卖!”
胤昼点头赞同道:“相反,如果他击败喀尔喀蒙古部落和二弟的骑兵。
他就可以在蒙古草原所向披靡,直接威胁帝国北部的广大疆域,只要攻进长城一线上任何一点,他就可以威胁都中,最不济还可以抢掠一番!”
两人战略判断基本一致,剩下就是战术层面,那军情是千变万化的,所以只能临机应变,随时调整了。
胤昼发现自己和濯清聊了半天之后,心理安定踏实多了,这人一放松,他困意就上来了。
“不行了,我得回去补觉,这几天夜里都没睡得安稳,不是听二弟一番分析,估计我还得失眠好几夜!”
濯清忍不住给了胤昼一个白眼:“我还不是早早被你吵醒了,你现在倒安稳了,吃了午膳再走吧?”
“哈哈!不了,真是太困了。以后我再送几个美人给你赔罪,听说和卓的女儿是西域最美的女子,身上有奇香,到时候我抓来给二弟做侧妃!”
濯清笑道:“我还说把这女子送给二哥做妃子呢,你到时候真的给我?”
胤昼立马怂了,他从小就怕胤弘,只得支支吾吾一番后,打道回府了。
濯清本来还想搂着湘云多睡会,被胤昼一搅和,现在是不可能了,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自己马上就要出征,宫中那位贵妃“姐姐”总要见上一面。
只是现在也不是十五,等下个月十五,自己应该已经出发北上了。
濯清让小蚊子想办法去找夏守忠的那些干儿子们,最好能直接联系到元春,让她去清虚观见面。
正好自己去换取水清柔她们几个的寄名符。这些寄名符一般每年都要换一次新的。
大部分是在新年或端午这样的节日里,去道观里打谯时顺道就办了。
不过濯清为了见元春,打算以这个为借口,在清虚观等自己的情人。
小蚊子顺利把话带到了元春那,濯清当然不会直接说到清虚观相会,只是问问姐姐,胤晨的寄名符换了没有。
元春最近听说了濯清要出征准葛尔,非常想见见濯清,心里焦急万分。
可是她若派人主动去随园,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若是派人去荣国府,又要多一个环节,不太安全。
元春正在烦恼,小蚊子带话进来,她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人,立马就知道了濯清约自己去清虚观见面。
濯清提前在清虚观闲住了一天,张道士自然是曲意奉承,两人不是下棋就是品茗。
第二天,果然元春带着宫女太监,来清虚观还愿换寄名符,濯清假意回避到后院。
元春支开了张道士,让太监、宫女封好各处进出口,这才到后院来寻濯清。
元春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