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给濯清壮行,一是表达对此次出征的重视;二是因为这些军队都是他将来重要的政治资本之一。
胤昼还在都中没有出发,西征军的道路更好走,补给也更容易,加之要迷惑准葛尔,所以他要下个月才誓师出征。
相对于胤昼的西征军,太子明显更重视北征军,这些都是濯清的嫡系,也是太子的根基。
太子又让濯清把北征军大部分中层以上将领,召集到中帐。
秦关他们平时难得见到太子,一方面非常兴奋,另一方面又很紧张。
太子对众多将领说道:“诸位将军,准葛尔部叛服无常,已然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它对外勾结罗刹,出卖蒙古草原权益,对内欺压草原兄弟部落,掠夺牧民的牛羊草场。
去年,三万多将士喋血沙场,马革裹尸。我们能不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雪恨吗?”
“不能!”帐内将士都异口同声呐喊道。
“所以,此次出征,希望诸位将领精诚协作!等诸位将军凯旋,我将出城亲自给你们接风洗尘!”
太子又讲了一些鼓励的话,才离开军营回东宫。
直到太子远离军营,这些中高级军官才缓过劲来,这太子果然政治能力出众,简简单单一番话,就让这些驰骋疆场的将领心服口服。
既然太子已经作了动员,濯清也就省了自己的口舌,让众人按原先制定的计划执行。
按照计划,北征军从榆林向北后,就是循着濯清第一次去漠北回来时的路线,沿着燕然山山脉向西北,到达塔密尔老营。
此时草原还未解冻,这段路程反而比较好走,濯清的大军用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老营。
车布登早就听说濯清要来,而且先期已经有一部分粮草辎重抵达了塔密尔。
这些粮草辎重,将有一部分继续运往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剩余的将囤积在塔密尔。
丽娅和乌聪儿目前都在乌里雅苏台驻扎,那里将是策棱预设的主战场。
策棱和扎布将赛音诺颜部一万多主力骑兵,都放在了乌里雅苏台。
塔密尔老营这里只有车布登带着五千多人老弱病残。
濯清离塔密尔还有三十几里的时候,车布登就带着手下迎接出来。
车布登远远看到濯清,就下马施礼,濯清也不托大,赶紧下马还礼。
车布登哈哈一笑:“安达,几年不见了!你上次来草原的时候,还说要带上好的杏花村酒给我的,我可一直惦记着呢!”
“车布登安达好!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美酒。你又长高了,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了!”
车布登其实并没有长高,但是比起几年前壮实了不少,真正成了一个红脸的蒙古汉子了。
濯清显然用善意的谎言,使得车布登更加开心。
两人热情拥抱之后,牵着马一路走一路聊。
“安达,这次父王打算在乌里雅苏台城下,狠狠地教训一下狂妄的噶尔丹策零。”
“准葛尔那边有情报吗?对方领兵将领是谁?”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据策凌敦多布一直深得他哥哥噶尔丹策零的信任,上次击败傅丹将军的就是敦多布!”
车布登和濯清进了塔密尔城,两人因为有重要的军务要谈,所以暂时没有去看望车布登的母亲。
塔密尔城并不大,城墙也不高。
因为这里远离前线,距离科布多还有几千里,所以策棱并没有按濯清的建议,把它修成棱堡,而是只修了简易的城墙。
濯清对城墙很不满意,因为骑兵的突袭能力太强,万一准葛尔孤军深入,来个黑虎掏心,塔密尔城这样的城防显然挡不住对手的进攻。
濯清对车布登说道:“安达,我不是让你们修一座棱堡的吗?怎么只是修了一个简易的城墙,连城门都没有?”
车布登有点不好意思道:“父王觉得塔密尔远离前线,如果噶尔丹策零要进攻塔密尔,必然要经过乌里雅苏台,所以大部分钱粮都用去修乌里雅苏台要塞了!”
濯清摇头道:“如果噶尔丹策零从北方绕路而来,你觉得多尔济会帮你们拼命抵挡准葛尔大军吗?他只会躲进库伦。
而且据我了解,策凌敦多布比他哥哥更狡猾奸诈,连经验老道的傅丹将军都在他那吃了亏,何况多尔济,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车布登这时候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塔密尔里都是赛音诺颜战士的家属,父母妻儿居多。
而且粮草辎重都在这里中转,这里要是失守,战局就不好讲了,军心也许就大乱了。
“那安达教我,我们该如何应对?”
“现在敌情还不明,不知道对方是否集中主力进攻北路,对方将领是谁?人马多少?这些都暂时难以掌握。
我此次的留在塔密尔的大军,大部分是步骑兵和后勤辅兵,粮草辎重也会囤积在塔密尔。
所以我会把营寨和城墙连成一片,并修建简易木质棱堡,我要让策零知道,我不仅能攻而且善守!”
“如果敌军主力进攻乌里雅苏台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中了你父王的下怀,利用城堡固守,等对方精疲力竭,然后出城一举歼灭他们。
我的轻骑兵和重骑兵也都在乌里雅苏台,他们加上你父兄的蒙古骑兵,足有三万多兵马,够策零喝一壶的!”
车布登对濯清的建议是言听计从,立马让手下配合北征军,在塔密尔城墙外修建营寨。
濯清没有和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