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霞阁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湘云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巴不得姐姐妹妹都聚在一起才好。
然而过去将近两年时间,整个随园因为濯清出征在外,都显得死气沉沉,如今才算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妙玉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看着清冷,其实她见到濯清,内心无比欢喜,有意无意地帮濯清下赢了湘云这一局。
湘云嘟耍赖,让妙玉帮你,我哪里下的过你们两个人?”
濯清笑道:“下不过我就找借口,你才是赖皮王!”
三人又去围观岫烟和迎春的棋局,迎春棋力在岫烟之上,不过她性格温厚,下得棋四平八稳,攻击力不足,岫烟虽然处于下风,还能苦苦支撑。
傅秋芳问濯清:“到了金陵,咱们的时报和尚报还办吗?”
“当然要办,不过华夏时政不要涉及,以诗歌和章回小说为主,新闻多报道西欧和南洋。江南人文荟萃,咱们的报纸应该能有大发展!”
江南读书人多,报纸的受众和供稿作者相应就多,有利于时报和尚报的生存。
傅秋芳倒是把报纸看成自己的事业,投入精力最多,甚至比湘云还要更积极。
湘云听到濯清谈报纸,回头,林姐姐具体的事情都不管,全部丢给了我,你也要说说她,最好能责罚一番!”
濯清多聪明啊,听话听音,湘云的本意根本不是要责罚黛玉,而是说报纸的事情,黛玉和宝钗都不怎么过问,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快夸我!
“原来这些事都是云妹妹和秋芳做的,我说现在报纸的内容怎么越来越详实,比以前更有特色了!原来都是云妹妹的功劳,回头让平儿多拨些银元给你!”
鸳鸯正好来枕霞阁串门,笑道:“谁又在编排我们家平儿?”
香菱笑道:“平儿那个财神没来,来了另一个财神,云王妃可以问她要钱!”
湘云哈哈一笑:“哈哈!你来说让你多拨些银元给我办报纸呢!”
鸳鸯两手一摊:“要钱也别问我要啊,老王妃那点体己家当,哪里比得上咱二爷?”
湘云假装生气:“哼!人都都说鸳鸯姐姐大方,我看不然,大方罢了!”
鸳鸯脸微微一红:“云王妃别拿我打趣,你要多了银元我没有,每个月百八十银元你也看不上啊!”
“那就给我百八十银元,你们还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才不会嫌少!”
湘云每个月月钱就那么多,报纸收益也有限,她还时不时送些物资到库伦,给叔叔婶婶,她精打细算惯了。
濯清虽说在随园提倡节俭,他本人大手大脚惯了,对湘云说道:“鸳鸯那边能有多少油水,她有时候还要周济那些生病了的小丫头。
以后我每个月多拨五百银元给你和秋芳就是,前提是报纸要保持目前的水准!”
湘云还是舍不得鸳鸯姐姐啊!我才一提向鸳鸯姐姐要银元,就心疼了!啊哈哈!”
湘云自己没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鸳鸯习惯了湘云这脾气:“我原以为云姑娘出嫁,成了云王妃,就会成熟稳重许多,谁知道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众人都笑了,黛玉位置高,又习惯独处;宝钗虽然面面俱到,但是喜欢清净;探春则是有些不怒自威,许多丫头都怕她。
她们只有在湘云这可以无拘无束,所以湘云在随园侍妾和丫头中,人际关系最好。
她又会拍老太妃的马屁,哄得老太妃开心,老太太经常送些小玩意儿给她,更让湘云地位稳固。
今天老太妃在姑母柳慧陪同下,去牟尼院敬香了。
老太妃知道鸳鸯天天跟着自己,难得有个休息,濯清回来了,就放鸳鸯的假,让她去陪着儿子。
鸳鸯到了潇湘馆才知道濯清来了枕霞阁,这才过来凑热闹。
濯清一直希望鸳鸯留在自己身边,她照顾人体贴入微,奈何老太妃不放人,孝字大过天,濯清只能忍痛割爱。
今儿见了鸳鸯,濯清心里开心:“马上我们就要去金陵了,你父母都在那边,以后可以常常见面了!”
鸳鸯从小就在都中长大,关于金陵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鸳鸯淡笑道:“如今我们都是二爷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父母兄嫂只要我有银子拿回去,才不管我的死活!”
鸳鸯的话让许多人都深有同感,尤其傅秋芳,她哥哥同样如此,把她当成了一种投资,只在乎收益,根本不在意她本人的意愿,要不是遇到濯清,说不定都跟着忠顺亲王死在府里了。
濯清岔开话题,笑道:“金陵的随园,我按都中样式复制,大家到了那边不会有生疏感!”
湘云则问道:“那都中这边园子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荒了?”
“到时候让水浮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园子卖了,所得银两都用来继续购买占城稻米,继续抑制都中的粮价,算是我对都中百姓一些补偿!”
湘云有些舍不得,毕竟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这么好的园子,真是可惜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到了金陵,随时都可以去苏杭游玩,你要是厌倦那些景色,我还可以带你下南洋!”
晚上,濯清当然留宿在枕霞阁,湘云比起新婚时,更加成熟高挑,尤其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更是让濯清眼馋。
春以桃花染性情,秋将桂子薰言语。
感离抚遇心怦怦,道是无凭还有凭。
沉沉帐底昼吹笛,煦煦窗前宵剪灯。
倏而晴兮忽而雨,悲欲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