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骤起,只听那云儿唱道:“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春归…”
正唱到高时,就听外面吵闹起来。
忽的,一个壮实的男子挑开门帘,大步就走进来。老鸨在一边拦阻不及,只得悻悻地跟在后面。
只见那男子身材并不高,一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看着也不像是个富贵人,应该练过武,但却身穿绸罗,看着有点猥琐滑稽。
那男子指着小春香对老鸨叫嚣道:“妈妈,小春香我可一直包着的,银子没少给,怎的又让她见新客?”
老鸨一脸尴尬道:“这位内帑皇商薛大爷,也不是新客,指名要点小春香。龚大爷,戴公公可是咱锦香苑的常客,您也别太胡闹,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城根!”
龚福一挥手道:“什么薛大爷?平安州节度使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别说这小小的皇商。就是荣国府的大老爷,碰到我也不敢拿架子。”
薛蟠什么时候吃过亏,蹭就站起来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哪来的萝卜冒充人参,插了根葱你以为你就是大象了,奶奶的,跟老子我抢女人,活腻歪了?”
那龚福一听,气血上涌,也不啰嗦,上来对着薛蟠就是一脚。
濯清发现不对,就顺手往后一拉薛蟠,堪堪躲过这一脚。
蒋玉菡则拿起酒杯站到龚福的右侧,薛蟠肉嘟嘟的正面对着龚福,濯清则站在左前方。
这就是以薛蟠为肉盾,吸引对方火力,虽然这肉盾血薄无装不咋地。蒋玉菡就是手拿暗器的刺客,而濯清就是adc输出伤害。
果然刺客出手了,只见蒋玉菡忽然把手中酒泼向龚福,龚福想侧身躲开,有酒已经泼进眼睛里,一愣神的功夫,蒋玉菡又将杯子扔向龚福面部,龚福用手一挡。
濯清抓住机会,飞起一脚踢向龚福的腹部。
薛蟠还在那大喊大叫:“打死你个龟孙儿!”
完美的战术组合,要说龚福主要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三个少年,有两个是会功夫的,只当他们是纨绔子弟。
眼睛里都是酒,视线有点模糊,腹部又中了濯清一脚,龚福感觉腹部疼痛,那一脚的爆发力,又让他忍不住向后连退好几步。
濯清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跟上去右手就是一拳,龚福伸手来挡,濯清左手又是一拳。龚福又格开,但这都是吸引他的虚招。突然就是一脚踢在龚福的膝盖后关节上,龚福吃力不住,身子向前倾,濯清一侧身摆拳打在龚福的后脑勺上。
蒋玉菡拿起一个木茶几,一下拍上了龚福的背。
龚福被砸倒在地,濯清一脚踩住龚福的头,呵斥道:“别动!动就踩扁你的头!”
这时张平和几个侍卫进来了,把龚福五花大绑,拎了出去。
濯清细声对说道:“不要打脸,连夜审讯,拿到把柄后,放他回山寨做卧底。”
张平点头离去。
濯清拿了一小块金子给目瞪口呆的老鸨,让她去再找个雅间,重新摆酒菜。
薛蟠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还想和我们抢女人。二哥手下还是留了情,依着我,打死他个龟孙儿!”
濯清怎么听都有小岳岳的既视感。
蒋玉菡笑道:“继续唱曲,刚才唱得正在兴头上,被这憨货打断了,小春香正唱眼儿媚问芳名呢,可惜了。”
小春香瞥了一眼蒋玉菡说道:“奴家有什么办法?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爷们争来抢去。”
薛蟠笑道:“不争不抢就没了意思啦,抢来的才香!”说着就去亲了小春香一口。
蒋玉菡笑道:“师兄刚才说了这眠花卧柳间第一流的男子,那怎么才是这一流的北里佳人呢?”
濯清说道:“‘色’、‘香’、‘味’俱全,为第一流的佳人。”
薛蟠抢先道:“色我知道,长得美才是佳人。”
濯清笑着摇头道:“色固然是容颜好,也有性格在内。不同美女是不同的颜色,红为热情,蓝为冷淡,绿为纯清,黄为娇贵。还有就是既非以色娱人,也不持靓行凶。而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彼此欣赏、平等相待的美人这才是真正的绝色!”
薛蟠鼓掌道:“妙啊妙啊!二哥高论,我素日竟也是色中高手!”
小春香和云儿都不禁为之侧目。
蒋玉菡笑问道:“那这香呢?”
濯清喝一口酒道:“人有触觉、听觉、视觉、嗅觉,四觉都觉得美着才是真美。触者肌若凝脂,听者声如清泉,视者翩若惊鸿,人人皆知,唯嗅者有暗香盈袖,不为人知。‘暗香浮动月黄昏’,若你无法闻到,那是你没用心,你可以蒙住双眼,细细体会。那暗香不同于胭脂水粉,清象岫云,淡如菱花,甜似梅蕊,雅若竹风。”
蒋玉菡笑着摇摇头道:“师兄才是真正闺中密友,色中雅人。”
濯清不禁暗自讽道:你才妇女之友!
云儿也不禁笑道:“今日算是没白喝这酒,这才是色中高论。那这味又做何解?”
濯清与蒋玉菡一碰杯,将酒泯一口道:“味者,须品也!美人在骨不在皮。腹有诗书气自华是味,清水出芙蓉是味,回眸一笑百媚生是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是味。各花入个眼,巾帼不让须眉那是辣味!”
“妙哉!妙哉!”这时候外面有人喝彩道。从外面走进两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身高不在濯清之下,五官端正,虽没有濯清、蒋玉菡帅气,但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