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后花园翠竹环绕,桃李芬芳。
难怪苏轼他老人家曾经曰过: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清晨,柳濯清在草庐旁,练拳舞剑,鸳鸯剑顾名思义是双剑,用来防身足够,但若上战阵,那是绝对不实用的。
运动过后身体疲惫感还是很强的,做做拉伸可以缓解疲劳,解除酸痛。
洗漱过后,果然神采奕奕,精神舒爽。
整好衣冠,出得侧门,带上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秦、李两人往天宁寺去了。
林如海起床洗漱后,出的东厢房来,正看到雪雁,便问道:“柳少爷起来没有?”
雪雁施礼后答道:“回老爷,柳公子。。柳少爷一大早就起来,在那里舞剑,舞得可好看了,现在吃过早点已经去往天宁寺了。”
林如海点点头:“嗯,去吧,小心伺候着,有事尽管来禀告。”
雪雁点头称是,拿着衣服去浣洗了。
柳濯清相约郑秀才来到瘦西湖二十四桥畔的竹箫亭喝茶品茗,两人在亭里对坐,秦三、李伯则在不远处站立,似乎在欣赏春柳。
柳濯清对郑秀才说道:“后生曾听闻扬州有句话叫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可见扬州人爱品茶、沐浴。先生怎么看?”
郑秀才笑道:“喝茶洗澡固然好,我更喜欢扬州早点和晚茶。尤其虾子馄饨还有猪肉锅贴,特别是那秋天蟹黄包,将蟹黄剔出,和少许猪肉沫做成馅,皮薄馅多,轻轻咬上一口满嘴流油,那蟹黄乃大凉之物,沾上小碟醋合着那细细的姜丝,可去腥中合,真乃人间美味啊!”
柳濯清端起青瓷小杯泯了口茶,把快流出来的口水合着茶水咽下去了。
柳濯清正色说道:“郑先生,家父与林如海大人是同年进士,又是世交好友,家父不幸三年前故去,如今孝期已满,故前来投奔林大人。林姑父公务繁重,我却一心向学,久闻先生大才,故想恳请郑先生教我和林世妹!”
郑秀才也正色道:“别人都说我是个怪人,不懂人情世故,不通俗务杂事,我恐误人子弟也!”
柳濯清:“先生莫要谦虚,我独佩服先生竹兰品格,磐石性情,若能学之一二,平生之幸也!”
郑先生微笑点头道:“小友你龙驹凤雏之姿,你我就以亦师亦友相称,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柳濯清大喜道:“学生明日便请林姑父下拜帖,选吉日送束脩之礼。”
郑先生说道:“俗礼都是给别人看的,你须送我一个不俗之礼,我就应承了!”
柳濯清想了想,说道:“那学生就在这竹箫亭里吹奏一曲竹箫,送给先生。”
说完让李汉时取来竹箫,只见那紫竹洞箫毫无装饰,显得古朴大方。
柳濯清双手执箫,随着长长的手指如蝴蝶扇动翅膀一样逸动,一曲《红颜旧》宛转流出,瘦西湖的湖水仿佛随着那箫声在波动,长堤垂柳摇曳,似乎在给那乐曲伴舞。
那桥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聆听,沉醉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郑先生抚手笑道:“这礼我收了!”
说完竟转身离去,柳濯清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会神,才回神离去。
不几日,柳濯清带上腊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等六礼束脩。
和林黛玉一起,入席、递贴、送礼、拜孔、回礼、拜师、敬茶、聆训、礼成。
正式拜郑克柔先生为师,学习四书五经、诗韵、绘画等。
黛玉只是蒙学,而濯清原本就已经通读过这些书籍,所以郑先生教书也只要上午半日即可,倒也乐得轻松。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人间四月芳菲尽,遍地落花。
黛玉在后花园里踟蹰,本来天气渐渐炎热,往年贾敏身体,应该会比春秋两季更好,而今年却依然卧床难起。
黛玉看到满地的花瓣,看那花儿凋谢,不禁流下泪来。
濯清在草庐看书,起身走出,看到黛玉一个人靠在那石头上,默默抽泣。
便走过去,长吟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妹妹,这些花儿都是有灵魂的,我曾听说西洋有一种香水就是用花瓣做成,把香魂香味天天带在身边,总比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来得妙!”
黛玉抬头看是濯清,起身说道:“哥哥,果真有这样的香水?你能把那两首诗抄给我吗?我觉得你说得极好,诗也极好。”
濯清抄了诗句又吟诵一遍,黛玉果然觉得心情舒畅好多,渐渐也露出了笑意。
傍晚,柳濯清到中院书房来找林如海。
濯清说道:“姑父,我家有很多医书,我也曾听过见过一些和姑母类似的病例,观姑母这病应该是肺有疾症,听闻西洋人有一种显微镜,可看到很多肉眼难以觉察之微小颗粒,我觉得姑母房间太过阴暗潮湿,我又见香熏常常点香,那香味本来也是微小尘埃,对姑母和妹妹身体有害无益,望姑父察之!”
林如海听之,将信将疑,未置可否。
……
五月初,秦关来草庐寻找柳濯清。
禀报道:“二爷,你让请的王太医已经到了扬州,他现在驿馆休息。另外你让查得几件事情也基本查清了,蔡家树和肃靖王有财物往来,并且数额特别巨大,肃靖王在都中北郊庄园里训练的那些死士都是他们提供的资金。”
柳濯清说道:“嗯,那些乞丐人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