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远对濯清说道:“贾珍在我手下天天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最近倒是收敛许多,频频请他手下几个百户、总旗喝酒吃饭,看来也是收到信,要配合这次行动。”
濯清笑道:“那贾珍手下那几个百户、总旗,应该都是姑父的人吧?”
李鸿远也笑道:“这是自然,我让他们不动声色,有银子就收,有酒就喝,女人送上门也来者不拒。打消贾珍的怀疑,这样他们将来一有行动,我们便早早知晓。”
“不能小看任何对手,咱们这边皇上春搜是诱饵,贾珍未必不是诱饵,义忠郡王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抛弃,何况贾珍?”濯清分析道。
李鸿远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次只是个试探,按你的说法明年南安郡王要南征,此次“月”派能调动的兵力有限,他肯定想能刺杀成功最好,即使不成功,他也会断尾求生。”
“不管他暗渡陈仓也罢,声东击西也好,还是瞒天过海。无非就是隐藏攻击线路、攻击目标或者攻击实力,最后还是要刺杀皇上。我们完全可以不变应万变,何况皇上在明,他在暗,而我更加在暗。”
李府王管家进来禀告说,门外有个人送来一封信,要亲手交给表少爷。
濯清让管家把人带进来,只见进来那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瘦弱矮小,穿的是普通布衣。
濯清也觉得眼熟,那少年见到濯清就跪倒:“王爷,我是张公公的干儿子张顺,干爹让我捎封信给你。”
濯清想起来了,原来是在金陵的时候见过张顺几次,只是印象不深。
濯清打开信:皇上把此次随扈的三千龙禁尉分成左右两卫,左卫仍由戴权带领,右卫由老奴指挥。皇上命王爷,如发现戴权有不轨,可先斩后奏!
信封里还有一封密旨,就是给予濯清临机决断之权。
濯清让王管家好生招待张顺,等他们退下,濯清把信笺递给李鸿远。
李鸿远看过信笺后,对濯清说道:“皇上对你还是信任有加,你担子不轻,不过也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濯清点头道:“南安郡王之所以急着南征,未必没有躲祸的想法,不想卷入这龙争虎斗里来。”
李鸿远分析道:“倭患平定多年,东平郡王在军中早没了多大影响力,西宁郡王还在边关镇守,紧盯吐蕃、准葛尔。你一直是皇上的人,义忠郡王能争取的只剩下南安郡王。”
“你们不吃饭吗?让孩子边吃边聊也好啊?”这时候姑母柳慧进来嗔怪道。
李鸿远也只好作罢,酒席上两人又商量紧急联络方法后,濯清才去休息。
在大同休整停留几日,贾珍也来拜访濯清,并送上不少贺礼,恭贺濯清来草原迎亲。
濯清看贾珍是两脚发飘,脸色发青,眼里布满血丝。果然大同婆姨名不虚传,‘二八娇娘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贾珍陪笑道:“赖蕃郡余祯,荫生辈才有今日之职,犬子不久前曾来信,他在江南亦是逍遥自在。”
濯清笑道:“珍大哥不必太客气,都是自己人。都中宁国府我也会照应一二,你安心戍边就是。”
贾珍哈哈一笑:“大同乃是边镇中最繁华所在,没有王爷提携,哪有我今日。我认识不少大同婆姨,要不要给王爷介绍几个上等姿色的?”
濯清摇手道:“我不日便要去草原迎亲,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贾珍拍拍额头道:“忘了,忘了,我考虑多有不周,多有不周。”
两人虚情假意客套一番后,贾珍留下礼物离开李府。
李府清客吴世来,神出鬼没地来到濯清面前,鞠躬行礼道:“王爷,一向可好?”
濯清笑道:“吴先生,又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濯清一下就抛出人生三个终极问题中的两个。
吴世来笑着拈须道:“李将军一直让我跟着贾珍贾大爷,给他介绍婆姨,帮他结交军中将领。”
“那你把情况简单说下。”濯清询问道。
原来贾珍来到大同后,如鱼得水,一下就包了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大同婆姨,又花钱结交各层级军官。
那些中高级军官,估计都是一起吃喝嫖赌好的,干大事贾珍是指望不上的,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把希望寄托在底层军官拉拢上。
只是李鸿远早有准备,那些人本都是他的心腹铁杆,真的被贾珍拉拢过去的一个没有,只是虚与委蛇罢了。
听了吴世来的陈述,濯清忍住笑道:“让吴先生受委屈了,还要跟着贾珍后面陪吃陪喝陪玩女人。”
吴世来老脸难得一红:“王爷就不要取笑我了,能为王爷和将军做些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时隔一年,濯清又来到辉腾锡勒草原,每次濯清都是冬日来到草原,还没见过秋高马肥的景象。
草原的黄昏,白色的敖包如同漂在金色的海面上,几匹小红马奔向远方的夕阳,远远的似乎还有马头琴悠扬的琴声在飘荡。
前锋骑兵部队和部分神机营乘坐战车,已经到达锡伯部落。士兵们用红绸把军需物资装扮成彩礼,人员则分散驻扎在牧民敖包里。
涂木尔奇见到“准女婿”濯清前来,更是宰牛杀羊,热情款待。
涂木尔奇对濯清说道:“贤婿你虽然是打着迎亲旗号,来对付叛军的。但是你这次和丽娅肯定要真结亲,就按草原的风俗办理。至于你带丽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