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大夫走进来时,这李妈妈的神色还是有一丝喜气的,只是才片刻的时间而已,待她再出来时,脸色阴沉得简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
这李妈妈走出来后,随即在老太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老太太的脸霎时间变得阴沉起来,就像是要有一场阴雨当头向人泼下来一样,立即抬起头不可置信地对着李妈妈道:“你可听清楚了,这李大夫当真是这样说的?那这孩子可否保得住?”
李妈妈恭敬地道:“孩子暂时是保住了,可是要是不查出这下毒之人的话,难保没有下次啊!”
老太太的眼里划过一抹异色,狠绝地立即吩咐起李妈妈:“翠玉,你现在马上带人下去给我查一遍,看看府里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害我那还未出生的孙子,一旦查出来的话,此人绝不可轻饶。”
李妈妈领命下去了,屋里嗅到一丝异样气息的众人皆面面相觑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了心思说话,俱神情各异,心思各异起来,房间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很快地,李妈妈便带着下人回来向老太太禀告:“老夫人,老奴把府里所有女眷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夫人们的房间都是不干净的,各种不干净的东西都有,几位小姐的房间虽说比较干净,但其中府里有位小姐的房间却是……”说到这里,众人立即心惊肉跳的,一时间也都知道自己那私藏起来的肮脏东西现在应该是全都被这李妈妈带人搜了出来,更是坐直了身子倾听这李妈妈说的这位小姐是谁?
不想李妈妈说到这里,立即停下来附嘴在老太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老太太本是阴云密布的脸此时变得更加可怕了,就似那十二月的冰霜,说话时硬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丝声音:“这人竟敢私藏这些东西,瞧这李氏教出来的好女儿。”
玉欣眼皮一跳,老太太为什么莫名提到娘,自己的房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莫非这玉蓉的房间有问题,想到这玉蓉现在还在被罚中,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高悬着的心不由得又放了下来,只是最终,还是不由得细觑了老太太一眼,发觉她的脸并没有半丝的笑容,心内一沉。
转眼间,就见这李妈妈拿着手中搜索来的东西迈入了五夫人的房间,再出来时,一脸复杂地朝老太太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脸皱得更紧了,眼里划过一股阴狠,对着李妈妈吩咐时,不自禁就带上了一丝的杀气:“翠玉,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把这四小姐给我押过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地害我的孙子,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玉欣的心更加不安了,这老太太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一番话?玉蓉不是正好好地呆在她的屋里思过吗?她又怎么会害到五夫人的孩子,这个时候,她前后回想了一下老太太所说过的话语,已经暗自猜到了这五夫人应该是早已经有了身孕,但现在有可能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以致胎儿快要不保了,老太太便命李妈妈查了起来,只是这事又与玉蓉有什么关系,玉蓉都好久没有出过门来了,想到有段不短的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越想内心越不安。
果真不出玉欣所料,李妈妈押着进来的人当真就是玉蓉,此刻,两人正拉扯着,玉蓉嘴里不断嚷嚷着,“你个死老太婆,你拉扯我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不由得都把视线投向了她,只见她此刻披散着头发、妆容惨淡、脸色一片苍白,原本有些圆润的脸此时已瘦削得不成样子,仿佛只要来那么一口风,就可以把她推倒的样子,只是那嚣张的气焰还是丝毫未改,刚才大老远的就听见了她辱骂李妈妈的声音,这会进来了,还是停不下她那辱骂的声音,一口一个死奴才的,还说什么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给我等着瞧,等我娘回来了……
众人听得面红耳赤的,暗叹这玉蓉也实在是太胆大了,连老太太跟前的人都敢骂,这李妈妈虽然只是个奴才,可是在府里却非常得脸,不仅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还是候爷的奶娘,就连这候爷往日见了她,都是尊敬有加的,这玉蓉却不分尊卑地就破口大骂,想的同时,眼珠不住往玉欣身上瞟,同是这李氏生的孩子,怎么这差距就这么大。
老太太的脸这一刻更加阴沉得可怕了,那手都跟着颤抖起来,这李妈妈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自幼就与自己感情深厚,平日里,自己都不舍得打骂她一句,那能忍受别人辱骂她,这玉蓉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她眼里还有自己吗?想着,立即就朝这玉蓉怒喝道:“住口,你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也不懂得忌口一些,张口闭口全是骂人的话语,将来要是传了出去的话,谁还敢娶你?”
从大老远的地方就听到了玉蓉辱骂李妈妈的话语,玉欣早已觉得不妥,待要起身去接应一下玉蓉,怒极了的老太太又迁怒似地瞪了她一眼,她惊吓之下便不敢再乱动,等玉蓉进来后,不住地给她递眼色,可这玉蓉也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有看见,愣是理都不理她,她心里再是焦急,也只能干着急,现在听到老太太这样的当头棒喝,立即心惊肉跳起来,知道老太太是动了真怒,这玉蓉被罚一顿肯定是免不了的。
此时,玉蓉似是回过了神,瞧着这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神情有了些微的收敛,呐呐地不再言语。
老太太努力地把自己那愤怒的情绪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