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怎么寒柏的龙后和寒靖在一处呢。”
“对呀,寒柏大人呢,怎么看不着他。”
议论声中,寒柏和一位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将所有的目光吸了过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寒柏身边的可是寒靖即将过门的夫人——凤族公主凤宛灵。而且两人之间,似乎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歪歪觉得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招呼寒靖道:“你也吃呢,别客气。”
“吃什么吃。”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同时歪歪觉得身体一轻,被谁给提了起来,接着落在一个宽阔的臂弯中,给抱走了。
歪歪拍他:“寒柏,你干嘛呢,我还没吃饱呢。”
澜沧和龙母寒月坐在左上首,东海龙君寒桀居于正中主位。东海龙君声音低沉,却有不怒自威的力量:“寒柏,这就要走了吗?过来,坐下。”
寒柏定住脚步,放下歪歪,推着她来到右上首,坐下。这个位置本是留给长子寒靖的,但寒靖现在坐在了本是寒柏的位置。两人坐下,澜沧同情地看了歪歪一眼。而龙母寒月则直勾勾地望着歪歪,不禁道:“澜沧,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眼熟。”
澜沧装傻:“是吗?”
凤宛灵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坐在寒靖身旁,寒靖瞥了她一眼,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见众人都已坐定,寒桀扬手,息了歌舞,朗声道:“借着我各水族相聚的这个盛大的日子,本君要宣告一件大喜事。我儿寒靖与凤族公主凤宛灵的婚事将在九月初八举行,请诸君届时定要到来,共参大喜。”
堂下爆出阵阵欢呼声。
寒靖起身,向众位施礼示意。宛灵公主痴坐着,没魂儿了似的。寒靖笑着搀她起来,简单点了头,便又扶她坐下:“可是不舒服?”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来:“都说凤族善舞,不若让公主为我们轻舞一曲,好让我等也见识见识凤灵之舞的魅力。”
“是啊,是啊。让我们一饱眼福。”
“宛灵公主!宛灵公主!”
大家纷纷开始拍手起哄。歪歪还没吃饱,此刻自然无暇跟着凑热闹,只顾埋头吃饭。
这般盛情之下,宛灵公主悠悠起身,走到中央的镜石之上。一手掐腰,一手扬起在头顶,腰肢灵动蜿蜒,作起势。清扬的骨笛之声响起,和着笛声,宛灵公主灵蛇一般舞动,每一处动作,都透着非凡的魅力。时而如仙鹤翱翔九天一般超凡,时而又如孔雀开屏般艳丽,薄如蝉翼的纤衣,随着她的动作而翩翩飞舞,灵姿曼妙。最后宛灵公主化出本身——金翅凤凰,倏地腾空而起,鸣叫着盘旋一周,金色光点繁星一般洒落,众皆惊呼,赞叹不已。
最后,宛灵公主轻曼地落地,目光似不经意地滑过寒柏,微微施礼,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自始至终,寒柏都没有抬头。宛灵的心有些刺痛,他说过,他最喜欢看她舞蹈。第一次遇见,是天宫盛会时,她为天帝舞蹈,舞蹈中,两人四目交接,情便自那时开始。可身为凤族的公主,她要嫁的必须是龙族的继承人,而龙族的继承人是寒靖,不是寒柏。迫于家族的压力,她离开了他,她仍记得自己跟他诀别时,他悲伤的神情,他求她留下,可她还是走了,再回来时牵起的是寒靖的手。
可是,随着星移斗转,她越来越发现,她根本离不开他。看着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她嫉妒地发狂。
她跳这支舞,其实不是为了起哄的人群,而是为了他,她想让他再看她一眼,她想唤醒他心中对她的爱意。可是,他却连看也不看。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
龙君寒桀点了点头:“凤灵之舞果然是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叹为观止,有劳宛灵公主了。”
宛灵起身,淡淡地道:“为龙君而舞,乃是宛灵的荣幸。”说话之时,目光又滑过寒柏,寒柏低着头,似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中一般。宛灵心头一股冲动在激荡,寒柏越是无视她,她越是心火灼灼。
环顾了一圈众人,宛灵下定了决心,道:“龙君,宛灵想退掉与寒靖的婚约。”话音落下的同时,炙热的目光落在了寒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