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安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殿下,宋军来势汹汹,能守住渝州城就是我军大胜。要知道他们可是大败高颜俦将军的昭武军啊!”
“那是高颜俦无能,本太子在此,难道还不能胜他一个小小的戏子?”孟玄喆脸色一黑,训斥道:“还有,高颜俦在哪?一个败军之将,让他来见我,本太子要砍了他的脑袋。”
张惠安摇了摇头,叹道:“高颜俦已以身殉国。”这孟玄喆真是纨绔到一无所知啊!
“死了?”孟玄喆微微一惊,随即骂道:“真是个蠢材,丢了城就算了,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难道连跑都不会跑吗!”
张惠安哭笑不得,将逃跑说得如此趾高气扬的将军,放眼天下估计也只有这个太子殿下了。
……
坐镇城楼的孟玄喆等了半天也不见宋军有任何行动,顿时大感无趣,忍不住说道:“张将军,咱也不能尽是等着宋军来攻啊。既然他们不攻,那我们攻出去不就行了。难道坐在这就能打赢宋军不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惠安怕的就是孟玄喆乱出主意。
宋军大军压境,凭借渝州城的城防,能守住渝州城就不错了,这太子殿下竟然还要主动出击,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身为渝州城守的张惠安当然不会同意孟玄喆的建议,不说自身的安危,他也要为这渝州城的三万蜀军将士负责。
于是,硬着头皮,咬牙道:“殿下,宋军人数是我军数倍,若是出城野战,我军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混账,有本太子在此,我蜀军士气高涨,必能以一敌十。”孟玄喆大怒:“难道你想违抗本太子的军令?”
“就是,太子殿下可是天下兵马大都督,你这是违抗军令,理当处死。”李廷珪跳了出来,指着张惠安破口大骂。
闻听此话,张惠安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右手下意识的握住刀柄,恨不得一刀砍了李廷珪这狗腿子。
见状,底下的一名偏将灵机一动,连忙出列,拱手道:“殿下,张将军说得没错。宋军人数是我军数倍,况且他们都在船上,我水军在巫寨尽失,即便想战也不行呐。”
宋军全在江面上,而蜀军这边全是泥腿子,难不成还能凭两条腿跑到江面上和宋军大战一场!这名偏将破有头脑,说得委婉而又句句属实。
“水军尽失?娘的,还是那高颜俦无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孟玄喆怒道。转而一想,又笑眯眯的问道:“呵,你说得不错,倒是本太子没想到这点,你叫啥名字?”
“末将武彦信。”
孟玄喆点了点头,赞道:“恩,不错。强将手下无弱兵,高将军有你这样的手下,是他的荣幸。本太子记住你了,待本太子回成都府,必定有赏!”
“多谢殿下!”
武彦信和张惠安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
孟玄喆本就不是个坐不住的人,如今在城头坐了好长时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总得找点乐子吧。看着江面上宋军的战船,又看看两岸蜀军的抛石机和浮桥上的强弩,突然脑子一转,喜道:“本太子坐镇城头,是来指挥我军力战的。既然本太子来了,那我军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样岂不是让宋军小瞧了咱们。”说着,见众将全都一脸的疑惑,不禁笑道:“宋军不敢攻,我军又不能出城战……这样吧,高将军,你快下令让所有的弩箭,石砲朝着江面上的宋军战船轰上一阵,一来提提我军士气,二来也让宋看看我蜀军的威风。”
这不是放空砲,浪费力气嘛!宋军的战船可是都停泊在蜀军抛石机的打击范围之外啊!张惠安真是后悔将孟玄喆请到城头坐镇。本想再次开口反驳,可转头见武彦信不断的朝自己打眼色。
当年周幽王是烽火戏诸侯,如今他张惠安是漫天空砲博太子一笑。
想想也罢了,渝州城物资充足,也不再呼这一轮的弩箭和石块。于是,领武彦信挥动令旗,下令朝宋军战船开砲。
……
定远号旗舰上,韩旭,曹彬等人正在为如何破渝州城而出谋划策。
只见渝州城头令旗挥动,随即蜀地大军迅速的行动起来。对面的弩床被拉满弓弦,两岸的抛石机缓缓移动方向,目标直指江面。
曹彬微微一愣,道:“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如此远的距离,难道还想攻击到我军船队?”
韩旭皱眉道:“难道蜀军的抛石机增加了抛射距离?”
话音刚落,漫天的弩箭、石块,密密麻麻的朝着宋军船队砸了下来。
数千,亦或上万……
气势十足,看得战船上的宋军一个个目瞪口呆。
“砰……”“砰……”“砰……”“砰……”……
无数的箭矢,石块落入江中,落水之声络绎不绝,砸得是砰砰直响,声势浩大。
可惜,全都落在了宋军战船前面,没有一块石头砸到战船。
原本还以为蜀军有啥秘密武器的韩旭,暗自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们这也忒浪费了吧,真是箭矢多得没地方用?”刘三大笑道。
“虽然没有打到我军船只,可这一下也并不是一无所用,至少能提升下蜀军的士气。”曹彬说着,抬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