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让在场,一定会立刻跳着脚反驳:同类你妹!你个恢复了人形还一脸熊样儿的丑逼,老子我虽然算不上小鲜肉,但也算是半个帅哥……好吧好吧,就算脸不帅,但至少是走兵哥哥的阳刚俊朗路线的好么?我才不和你同类!
当然了,徐让现在意识不在本体里,压根没听见铁熊的话,撅着个屁股毫无形象地被云扛在肩膀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雷、云、雨、熏儿四人,本来都筋疲力竭了,听到铁熊的话,却是一个个都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听懂铁熊的意思了:铁熊是德玛西亚的叛徒,他说的同类,指的是徐让和他一样,也是表面上是德玛西亚人,实际上投靠了诺克萨斯人的叛徒!
“你胡说些什么?”云喝道。
雨虽然没吭声,但盯着铁熊,一时间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雷脸色复杂地看着曾经在英雄学院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学长的铁熊,低沉道:“临死之前,脑袋都不清楚了么?你难道看不到刚刚我们五个人能赢你,和这奶妈分不开关系?”
铁熊微笑:“是啊,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死在你们手上?引你们去蓝茵山送死,这是他得到的密令!”说着对徐让努了努嘴。
这是最典型的泼脏水。
说话不打草稿,毫无技术可言,直接诬陷徐让是奸细,简单到粗暴!
按理来说,这种粗劣的谎言,根本没有逻辑可言,没有可信度。但就像有时候男女朋友之间,怀疑对方有猫腻,就会越看越觉得奇怪。或者怀疑一个人做了坏事,就会找出各式各样的所谓“证据”!
猜忌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扎根,早晚会发芽。
而铁熊之所以给徐让泼脏水,正因为他从熏儿、雷等人看徐让的微妙眼神之中,看到了猜忌的土壤!
的确,这一路上,徐让的表现——他惊人的奶量,他娴熟的走位,他那偶尔穿插在走位中的平a,他嗨翻了的碎碎念背后的惊人实力——所有这一切,都让熏儿等人,对徐让的实力感到吃惊的同时,觉得这让这个人,不寻常!
“徐让怎么和你是同类了?说清楚!”云咬牙,狠狠踹了铁熊一脚,喝问道。
铁熊被踢得嘴中涌出血沫,疼得皱起眉头,旋即舒展。
他就像没听见云的问题,转而看向熏儿,低声说:“你很厉害!寒冰射手未必比皮城女警更厉害,但,你的确比风,更强。”
寒冰射手是熏儿的英雄之位,皮城女警则是风的英雄之位。
熏儿没接话,她现在累得其实连保持站立都困难。刚才的战斗中,徐让奶量惊人,熏儿打出的持续输出和持续减速,其实更加惊人。
云暴躁地吼道:“回答我的话!什么叫‘徐让是你的同类’?说话!回答我!”又狠踢了几脚。
铁熊还是不理云,他知道对方已经中计了,这时候自己越是不理会,对方就越是会对徐让生出种种猜疑。
大约是回光返照,铁熊脸上泛起兴奋的潮红,不理云,自顾自看着天空,接着说道:“我们诺克萨斯这次大举入侵这片野区,以蓝茵山为中心,方圆八百里,都是我们的人!只等抓住躲在蓝茵山的‘那位’,我们的大军,就会血洗这一片野区,寸草不生!雷,你猜猜看,目前为止来支援的德玛西亚军队里,有多少人像你们这支队伍一样,冲破三道防线,来到了我这里?”
雷低沉道:“多少?”
“零。”铁熊咧嘴,“除了你们,没别人了。”
雷默然,心中沉甸甸的。
按照铁熊所说,围绕蓝茵山八百里,就是一个由诺克萨斯入侵军构成的铁桶,一团环绕蓝茵山的黑色的风暴!
新手村,原来只不过是风暴的边缘地带而已。
现在,己方一行五人,朝着那黑色风暴中心挺进,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啊。
所以铁熊说的是真的么?闯入这场黑色风暴,艰难挺进至此的,真的,就只有我们五个,而已么?想到这,哪怕是雷这么久经沙场的人,都不由感到内心一阵无力、恐惧。
前方不知道多少诺克萨斯的军队,面对他们的就只有我们五个么?
铁熊脸色更红了,涌起不正常的血色,微微从地上抬起头,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所以不奇怪么?为什么只有你们这支队伍,来到了这里?你们真以为,是你们足够强?呵呵!”
话里话外,铁熊其实一直在暗示:你们能走到这里,根本不是实力强!你们自以为闯过重重防线,向着蓝茵山挺进,其实只是奶妈徐让带着你们去送死而已!
铁熊这时候整个上半身都微微欠起,还想说什么。
但他忽然瞪圆双眼,喉头发出一阵“嗬嗬嗬”的声音,再也说不下。
因为熏儿张弓搭箭,一箭洞穿了铁熊的咽喉,箭头从铁熊的脖子后边穿出来,把他钉在这片河谷中的河边草地上,钉死在初升的太阳下。
铁熊挣扎了片刻,不动了,失去了神采的双眼空洞洞的,呆望着天空。
他死了。
“熏儿小姐……你……”雷、云、还有雨,都吃惊看向熏儿。
只听熏儿淡淡地说:“这人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现在好了,世界清静了。”
她这是在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个意思:她不相信铁熊的鬼话!不相信铁熊泼在徐让身上的脏水!
是的,熏儿心里,是相信徐让的。
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涉及到那个“他”的生死安危的话,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