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程曦霓的水润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像是尖利的钢针，猛然的戳进了宋江城的胸膛。
宋江城的手微微的松开了，程曦霓还是靠着墙，抬着头盯着宋江城看。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像是薄薄的窗户纸，你不捅破，还能维持着四季如春的和谐，但是如果拆开了，就能看到外面的狂风肆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吹进一股能冻死人风。
程曦霓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宋江城想要的答案已经不明而喻了。
睡在他身边许多年，还为他生了孩子的妻子并不喜欢他。
就算是她能熟练的照顾他，努力的维持亲戚情分，但是她并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那喜欢谁？
是了，她隐藏的太好了，好到让他忘记了从最开始的婚姻，她就丝毫没有主动权的。
只是那个时候出现了他，如果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程曦霓抿着嘴唇不说话，这个样子的宋江城太陌生也太让她害怕了，她不知道再说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江城抬手捏起程曦霓的下巴，看着满脸都是眼泪的小脸。
心脏上是密密麻麻的发疼，这些年都算是什么。
“说！”
宋江城猛然提高了声音，程曦霓震了一下，想要躲开，被宋江城按在墙上挡住了去路。
“说话啊！”
程曦霓正面承受着宋江城的怒气，俊美的面容上堆满了寒霜，眼神冷厉，薄唇锋利如刀每一下都落在了程曦霓的身上。
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两个明显的手指淤青，程曦霓闭上了眼睛，像是立刻把宋江城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宋江城盯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眼睛的翻涌着巨大的痛苦，伸手把一直颤抖着的程曦霓抱进了怀里。
“只是为了感激吗？”宋江城不是傻子，只是安心舒适的生活让他不愿意去细想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小疑点。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他对她没有那么重要，她对他连信任都没有了。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身边有她。
“很好！你做的真好…你是故意的吗？”
宋江城动作轻柔的拍着程曦霓的后背，从外面看像是一对亲密相拥，感情很好的夫妻。
只不过没人知道程曦霓心里有多害怕，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条恶龙缠住了，密不透气空间里，她能感觉到宋江城的情绪有多不稳定。
“我真想…”宋江城放在程曦霓的手转移到了程曦霓的脖子上，缓慢的用力。
程曦霓的脖子很细也很软，握在掌心里像是稍稍用力就能…
宋江城看着不挣扎的程曦霓面色阴冷，就这么一个柔弱的人，在他身边欺骗了他这么多年。
“掐死你！”
程曦霓睫羽不安的颤着，脑袋里混乱成一团，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宋江城抽走了。
宋江城又气又怒，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镣铐，身体里有股想要破坏的戾气在身体里乱窜，但是对上眼前的人，他竟然…还会心软。
宋江城无力的松开了程曦霓，抱着整个依偎在他怀里的人。
“你既然喜欢骗人，就一直骗下去吧。”
宋江城说完这句话露出个苦笑，感觉自己如今也算是挺可悲的了，竟然喜欢上了别人为他量身编制的巨大谎言里。
“骗我一辈子好不好？”
“不喜欢也无所谓，喜欢也不值钱！”
……
程曦霓病了，高烧到四十度。
宋江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反正等他察觉的时候人已经变得滚烫了。
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人挂了吊瓶又留下了一大包药。
宋江城坐在床边，伸手摸着程曦霓烧红的脸。
亲自送了儿子去学校，没有去公司又回到了家里。
程曦霓挂水到一半就清醒了，身上出了很多的汗，感觉黏腻的很，不过手脚发软，动一下都要费不少力气。
靠在枕头上，盯着下落的药水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如潮水涌入脑海…
程曦霓是怕宋江城的，从开始的时候就很怕。
只不过这么多年宋江城对她一直挺好，好到她已经忘记了宋江城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程曦霓闭着干涩的眼睛，听到房门被人推开还以为是家里的阿姨。
“现在好些了吗？”
听到冷沉的声音，程曦霓立刻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男人，眸光里带着不安和惊惧。
宋江城看着她却笑了，伸手摸着程曦霓脸，触感很柔软，覆上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不少。
“怎么会生病？宝宝早上还闹着不肯去学校…”
程曦霓霜色的唇微动，嗓子干涩的疼。
“别乱动，急什么？”宋江城按住想要起身的程曦霓，隔着薄薄的睡衣还能感觉身上的热度。
“我把他送到学校了。”
程曦霓感觉到宋江城的动作，身体后退想要闪开宋江城的手。
宋江城坐在床边，看着最后一点药水落下来，然后把针头拔掉，红色的血在雪色的手背上冒出来，宋江城起头亲了上去。
程曦霓又被宋江城的举动吓到了，手抽了两下都没抽回来。
宋江城反而顺着宽松的睡衣衣袖摸了上来，程曦霓想要被子里缩，宋江城跟着压过来。
“不要…”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