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行的!”
马天边总算是听懂了,阴沉着脸反驳道:“光是龙涎这一原料,多少酿酒师求而不得,只要我有了这位鬼公子,还怕谁能超越了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叶定稀依旧十分淡定,“你可曾想过,当你带着被鬼公子净化的酒浆去争夺酿酒大师的第一之位,你的配方,与龙涎异曲同工的原料从何而来,难道不会受人觊觎?到那个时候,你有自信可以护得鬼公子,让他一直在你身边,为你酿酒?”
连番的问话,已经把马天边问得哑口无言。
先不说前一点,叶定稀直戳马天边身为酿酒师的尊严,这后来的要害,简直是在挖他的心窝子。
要是我真的跟随他,又被别人给撬走了,马天边只怕得疯。
这就叫飞得越高,摔得越痛,我就像是一双翅膀,好不容易带着马天边飞上云端,结果一群人冲上来,咔咔嚓嚓得折断翅膀,连根羽毛也不给他留,可不得把他摔成一滩肉泥么。
想到此,马天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那个,这……”他支吾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定稀这个腹黑的,便慢悠悠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你看,这家伙的坏,都体现在这一句犹如浓缩般的话语里,他一连下了两个钩子,不慌不忙,眼看着马天边自己陷入苦恼无法自拔,然后扔下去一根绳子,告诉他你也可以试着爬上来,不过,绳子可是我扔的。
他却不说,坑,也是他挖的。
“你快说说啊!”马天边就急了。
他又舍不得我这到嘴边的香饽饽,又不想遇到今后无穷无尽的麻烦,若是叶定稀此刻能给他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那可就是犹如阿弥再世,抱上了金灿灿的粗大腿。
叶定稀微微眯眼,相当认真的思忖片刻,才笑道:“若你只是想要鬼公子的口水,我们大可签订一张契约,鬼公子是我身边人,我能保得他不被任何人抢走,任何时候,只要你新研制的配方,需要用他的口水,
大可来找我们。”
“契约……”马天边嗫嚅嘴皮,“这,你们该不会走出去之后,就赖账了吧?”
“我家主君,从来一诺千金,不管对什么人,只要许下承诺,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遵守诺言。”
当然,与夫人有关的一切除外。
朱琰咽下剩下的半句话,眼光定定得看着马天边,他的气定神闲,自信满满,落在对方眼里,仿佛是一剂强心剂。
马天边不再迟疑,先转身从酒桶里取了一壶猪肠酒,将那黑色的小酒壶交给我们。
“这交易的条件,我接收,不过还有一个附加的条件,鬼公子离开这里之前,得将这里的十二桶酒逐一尝一遍,我要用他的口水先调配手头酿制好的这些酒。”
“成交!”
我抢在身后那两人之前开了口。
身后,叶定稀略显不悦的声音低低传来,“鬼公子,怕不是皮痒了?”
“嘿嘿……”
我扭头,一脸谄媚得冲他眨眼睛,“别这么说嘛,我也是看在马天边一心沉迷酿酒,是个独具匠心又非常有潜力的大师,心中对他很是敬佩……”
叶定稀不说话,用一种‘你以为你的胡说八道在我这儿有用’的眼神瞧着我。
我心虚得转开脸,笑着与马天边大手一挥,“来吧,今天就让我开怀畅饮,好好得为你酿酒事业做贡献!”
马天边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下面去了,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激动啊。
他转过身,刚拧开狗妖兽首的酒桶的阀口,突然就听到一声地震般的轰隆声从酒屋一端猛然炸响!
“怎么回事?!”
众人惊慌。
叶定稀和朱琰刷的闪身上前,将我与十七他们护在身后,等我看清那爆开的酒屋木板,才发现竟然是先前遇到过的骷髅大副带着一群骷髅守卫冲了进来。
“忘魂包子铺发生命案,掌柜已死,你等立即束手就擒,接受处决!”
糟糕!
是忘魂包子铺的事儿被发现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再看那些穿着水手服的骷髅,一个个面带煞气,十分凶悍,手中拖着锈迹斑斑的四爪锚和起锚绳,正随着他们逼近的步伐发出嘎啦嘎啦的刺耳摩擦声。
叶定稀与朱琰迅速对视了一眼,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一跃而起,十几条木藤更是如飞一般得蹿了出去。
过去几百年,马天边见惯了来自己这儿的客人被骷髅守卫带走,但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而且还听到什么包子铺掌柜被弄死的话,直教他一时难以回神。
“那个油腻中年掌柜死了?”他目瞪口呆。
我一边将手中凝起冷气的鬼符扔出去,保护着云间和十七,一边冲马天边大喊。
“你这家伙还发什么愣啊!不想要我的口水是不是!”
马天边一个激灵,猛然醒神,扫了一眼混战的场面,顿时浑身涌起一股股汹涌的酒气。
“哼,谁敢动我的原料!”
他踏踏大步上前,腰间皮带一转,犹如什么机关被打开似的,咔嚓几声就弹出了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小酒桶挂在皮带上。
“老子忍你们这帮脑残骷髅很久了,今天你们敢来抢老子的酿酒材料,老子跟你们拼了!”
只见马天边揪下一个小酒桶,往嘴边咬了一下,然后朝着那些骷髅扔过去,在半空咻得一声化弧而过的小酒桶刚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