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有一座仙山,名曰蓬莱山。
传说,山上有一个蓬莱阁,阁中数百名弟子,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刀剑仙法,都无人能敌,只是,这山究竟具体在哪个地方,却无人知道。
此时,一白衣男子正端坐于桃花树下,手执白棋,薄唇微抿,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棋局,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微风轻拂,几缕发丝摆脱了发冠的束缚,随着吹落的桃花,俏皮在风中飞舞,别有一番异样的景致。
他便是这蓬莱阁的阁主——卓离。
“白玲师姐,你说咱们阁主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厉害?”
两名穿青衫的女弟子从门前走过,其中一个小一点女弟子频频回头,去看院内的那个白影,充满了好奇,被称做白玲的女弟子停下脚步。
“那是当然,千百年来,咱们阁主可是为天界立下了不少功劳,这天下还有谁能不知道阁主的名号,如今咱们蓬莱能够立足于六界,威镇于四方,这些可都要归功于咱们阁主。”
白玲骄傲的抬起头,还特意向北面的清元宫看了一眼。
“是吗?”
小弟子疑『惑』的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院里的白影,一脸的不信任。
“白玲师姐,话虽如此,可是我来这也有三百年了,为什么每次见到阁主都是一个人在下棋或一个人在练剑,好像也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啊?“
小弟子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
白玲张了张口。
“让开,快让开。”
白玲正想要回答小弟子的问题,便被一阵急呼声给打断,接着一阵急风袭来,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她们眼前一闪而过。
“白玲师姐,刚刚过去的那是……,是什么东西?“
小弟子惊恐的瞪大眼睛,她的一只手还在颤微微的指着刚才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绿裳,不可无礼,刚才那位可是咱们天界赫赫有名的南祁上神。”
白玲皱了皱眉头,低声训斥着那个叫绿裳的小弟子。
“南祁上神?”
绿裳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南祁上神她是知道的,与卓离上神一向交好,且与卓离上神一起名扬六界,只是,她一介小仙,也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是,是,白玲师姐,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想想上神的身份,绿裳慌忙的摇着头,生怕这位上神一生气,随便动一动小指头,自己这辛辛苦苦修炼了三百年的修为便功亏一篑。
白玲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绿裳也急忙跟了过去。
清元宫内,南祁边走边喊,竟看不出一丝上神的威严:
“卓离,你在哪,出来,快出来,我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告诉你。”
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南祁已经坐在了卓离的面前。
“我说卓离啊,这棋局你已经下了三百年了,怎么还不过瘾啊,正好,我这有件开心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南祁看着眼前没一丁点变化的棋局嚷嚷了几声,然后拍了拍腿坐在卓离对面,兴致满满的看着他。
几片桃花柔柔的落在他的身上,卓离依然拿着那枚白棋,旁若无人一般,完全陷入了沉思,南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卓离,你听好了,真的是大事,天大的事,若水的那位醒了。”
南祁双手撑着桌子,有些激动的看着对面的卓离,他的嘴角是藏不住的喜悦,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卓离的手一顿,白棋应声而落,桃花漫天飞舞,而树下早已没了人影。
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人,南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又叹着气摇了摇头: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三百年了,你终究还是没能忘得了她。”
随即他又自嘲一笑。
“呵,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我不也是如此吗?”
南祁站起来,弹了弹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土,随手捏了个决,便也朝着若水河的方向赶去。
彼时,微风轻抚下的若水河,早已不似当年的凶猛可怕。
阳光的照『射』下,河面上闪着粼粼的波光,随着岸边大片大片紫『色』的杞莜花,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祥和美丽。
“碧灵,你看,咱们种的杞莜花倒是全开了呢。”
若水坐在床上,讨好的对一旁气呼呼的女子说道。
“阿阮,我竟不知他怎么还敢来这里,难道他忘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吗?”
女子愤恨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她的眼神充满了火焰,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
若水敛去笑容,屋里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碧灵的这个问题,侍女已经来报了三次了。
此刻那个人就在外面,她不想在与他有任何交集,但是心里终究还是不舍吧。
“族长大人,卓离上神说让我禀告你‘九重天的卓离上神求见’。我……这……”
侍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她有些为难,一边是上神,一边是族长,这两边她都得罪不起。
阿阮知道她的难处,她给侍女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用在去回报他了。”
听到这句话,侍女好像得到了解脱一样,她赶紧对着若水行了一礼,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