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不远的一处冷饮店里,蓝草心有点发愣地看着眼前恭敬利落的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了他带来的消息。
青蓝学校,出玉石了?
青蓝学校的所有权属于她和司徒青,这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因此这人初见面一开口,她就没有怀疑此人的身份,认为应该是陈潜教授的什么人,帮忙学校筹建的。等到两人到了包间坐下,对方自我介绍,才知道他姓孙,是润泽集团建筑工程公司的人,受润泽集团少董司徒青的特别委派,全权负责青蓝学校的建设。
蓝草心之前听陈教授的私人助理讲过,青蓝学校的建设受到了当地的大力支持和欢迎,土地和建设手续都办得很快。后来润泽集团派出了专业施工队伍,人员素质都很高,水平相当地不一般,前两天准备动土挖地基了。
小孙郑重地告诉蓝草心,施工队的挖掘机第一铲子挖下去,就挖到了玉。挖掘机立刻停了下来,把这事儿报告给了小孙。小孙就地下令封锁了消息,打电话请示在国外出差的司徒青。司徒青的答复是:勘探和鉴定专家马上赶到,连夜勘探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小孙亲自跑一趟聃城,按照蓝草心的意见处理此事。
小孙不动声色地瞧着蓝草心发愣,心里很有些担心。接到这样的命令之后他就有些吃惊,但还是严格按照命令丝毫不敢耽误地飞来了聃城请示蓝草心该怎么办。他内心里觉得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是由少董而是由一个高中女学生来决定,实在有点胡闹了。
果然,蓝草心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歉意地对他说:“留个电话给我吧。我可能得回去商量一下,稍晚给你答复。”
蓝草心看到了小孙眼中果然如此的眼神,没说什么。回家之后她关起房门,给司徒谙打了越洋电话。
司徒谙那边正是深夜,接起电话时声音带着浓浓睡意,但一听清对方是谁立刻激动了。这份激动在听完蓝草心的话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很镇静地让蓝草心等他回话。
一个小时之后,司徒谙回话,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建议。蓝草心听得心悦诚服。论经商,司徒谙果然是个天才。
挂了电话,蓝草心去派出所接姑父林敬义下班,两人走着回家,路上蓝草心一五一十地把沙漠上的事讲给了姑父,之后细细地讲了几所青蓝学校的校址中其中一处挖出了玉石的事。这些事她再保密,单不打算瞒着姑父。修道、历险、巨额财产,关于她的隐秘越来越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家里必须有家长知道并且支持她,有什么事她处理起来才方便。
林敬义震惊地听着蓝草心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又仔细地听了司徒谙的建议,最后皱眉问了蓝草心的想法,蓝草心一一回答了,林敬义沉思半晌,凝重地对蓝草心说:“这件事太大,我陪你亲自去一趟。”
蓝草心喜出望外,眉眼弯弯地挽起林敬义的胳膊快步往家走。林敬义笑着摇头:“真不知道你和林菱两个,谁才是不省心的丫头!”
回到家晚饭已经上桌,林敬义一边吃一边神态自然地告诉家人说蓝草心这次去新疆时在和田救了一个老人,那人可巧是林敬义当兵时的老战友,如今安家在那里。他今天跟老战友通了电话,对方热情地订好了这周末的来回机票,邀请他带着蓝草心过去聚聚。
蓝草心抽着嘴角低头吃饭,拿眼角偷瞄林敬义,心中赞叹姑父这谎撒的真真假假,真假难辨,更难得是神态镇定、语调自然,这才是撒谎的最高境界啊!人说最会杀人的是医生,最会骗人的是警察,世人诚不我欺也!
林敬义察觉她的目光,抽空瞪她一眼,蓝草心悄悄吐吐舌头,赶紧低头扒饭,心头却笑翻了。
小孙意外地在分别不到三个小时之后就见到了由家长陪同的拉着行李的蓝草心。蓝草心没有多说废话,请小孙立刻电话联系做好三件事:第一,在和田当地租一个足够大足够安全的仓库,用于存放玉石;第二,将校址之下的玉石连夜秘密开采出来,校址之外多一米都不要动。开采之后立即转运到仓库;第三,买机票,和他们一起立刻飞和田。
小孙愣了一下,立刻跑回房间去打电话。
夜深时,飞机在和田国际机场缓缓降落。
走出出站通道的那一刻,蓝草心忽然一僵。身旁的林敬义发觉她脚步忽然停下,警觉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明亮的机场大厅里,一个男子长身玉立,身姿挺拔,静静地望着这个方向。
林敬义敏感地扭头去看蓝草心,蓝草心此时已经继续跟着他往前走,面容明显是强自镇定,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有些颤颤地要躲不躲,脸上是压不住的不可思议的神色,看起来一份惊喜三多慌乱,好像十分地难以置信。
林敬义不着痕迹地扭头重又看向那显然是在等着接人的男子,脚下不紧不慢地引导着蓝草心的步伐,语调自然地问小孙:“你安排了人接机吗?”
小孙脸上也强压着些不淡定,林敬义问第一遍时竟然都没有听到,问了第二遍才回过神来,赶忙指着那已经迈步向三人走来的男子道:“啊,是,公司专门派了少董的贴身特别助理过来,那位就是。”
林敬义微微挑眉笑道:“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位特别助理怎么称呼?”
小孙嘴巴张了张嘴,顿了一下才含糊道:“呃,这个称呼嘛,以前我们的称呼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位合不合适称呼……呃,毕竟你们